丁大全“您”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硬生生愣在当场。
再看来人,可不就是车间主任郑文彪吗。
车间里这么大动静,老早就把他给惊动了,只不过一直在二楼观望没下来罢了。
陈峻上台之前,早就料到丁大全这黑心主管会刁难自己,提前给郑文彪发了短信。
内容很简单,让其务必等他讲完话再出面帮自己解围,而这个过程中郑文彪一直在二楼录像,将整个事件的始末给记录下来。
丁大全要想对自己下黑手,首先其必定绕不开郑文彪这一关,肯定得给主任汇报此事。
但陈峻知道,这人黑着呢,绝对不会老老实实只对郑文彪一人汇报此事,他多半还会同时发送另外两份举报稿件,报到厂里的人事部与纪检部。
丁大全这如意算盘打的倒好,如此双管齐下“两手抓”,厂里的处罚通报与郑文彪的批示将一起送到,到时候自己肯定留不住,必然会被彻底开除。
可丁大全不知道的是,他千算万算也不会想到,不仅郑文彪早就和陈峻站在一边,甚至那份上报厂里的“处罚申请”,也会被同样打回来,甚至更会引火烧身。
因为,郑文彪在下来之前,就把这次事件的全程录像发给了即将上任的新厂长陈刚。
有事直接找到最大的那个,无论丁大全想在背后怎么搞,最终早晚一败涂地!
这也就是两世为人的陈峻,上辈子被李龙、丁大全等一群混蛋搞太多次了,才能有此处理经验。
要是换了别人,还是没有任何背景的那种人,早就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了!
视线回到场中,郑文彪将嘴里叼着的烟头掐掉,然后挺着大肚子缓缓走上前来。
他先是很隐晦地对着陈峻笑了笑,随后望向丁大全,皱了皱眉头。
郑文彪也不说话,就这么望着对方,一股上位者的气场在周身弥漫。
而那丁大全就不一样了,此时的模样如做了亏心事的小孩儿似的,有点不敢抬头看,一改之前那副猖狂的态势。
“郑···主任,什么风···呃不是,您怎么吹出来了?”
好家伙!丁大全内心煎熬,话都有些说不利索了。
他原本想说“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话到嘴边,却成了这样!急的这家伙往地上跺了跺脚,恨自己最笨!
“什么吹出来吹进去的!丁大全,你小子好大的官威啊!”
“老子要是再不下来,就你之前那副德性,不得把工人兄弟们全吃了?”
郑文彪没好气地说了一句,也不知是讽刺还是开玩笑,表情里透着玩味之色。
丁大全杵在那里,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一时间不知该怎样回话。
郑文彪这种模棱两可的讽刺态度,让他如坐针毡,可那两句话听在车间工人的耳中,却是另外一种感觉。
“这么大点事儿,郑主任都来了,听他这意思,感觉也不像在训斥丁大全啊。”
“你懂什么,这叫欲盖弥彰!丁主管和郑主任平时都是一个鼻孔出气,这都不懂?”
“说的没错,依我看郑文彪也不是啥好鸟,他过来明显就是想给丁大全再添一把火,陈峻今天估计要栽了。”
“你们说的都不对!郑主任这话,那是另有深意!一边能把丁大全给敲打一下;另一方面,还能在不得罪人的情况下办了陈峻,也算是给丁大全擦屁股了,免得把咱们车间工人都给得罪了!”
工人们都在讨论着郑文彪的态度,说来说去最后归结为一点:郑主任此时出现,应该是和丁大全提前商量好的。
从之前的局势来看,丁大全明显有些犯了众怒,郑文彪恰好出现,这不正是“黑脸唱完,红脸笼络人心”吗?
无论什么领域的职场,这都是领导之间惯用的伎俩。
只有这么做,才能既不得罪广大基层员工,同时又名正言顺地把想弄走的人给开除,自己还能落个好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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