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离净过脸,深吸了一口气,感觉心里畅快多了,前世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不去想也罢。
“小姐,您刚才是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还是……大小姐又欺负您了……”
青竹小心翼翼地询问,担心又戳到自家小姐的痛处。
以前小姐每次只要在大小姐那里受了气,就会闷闷不乐,郁郁寡欢一整天,但即便是受了再大的气,小姐也从来没像今日,哭成这样,哭到整个人都没力气了……
青竹是苏瑾离的贴身丫鬟,也是苏瑾离唯一的丫鬟。
前世青竹跟着她,从苏府到长乐宫,青竹一直在她身边,形影不离,以至于过了该嫁人的年纪,青竹依然在宫里陪着她。
这一世,苏瑾离不会再入宫,而青竹,她定要好生照看着,至少要给青竹寻一门好亲事。
苏瑾离正暗自思索着,突然门口传来一道柔和的声音。
“离儿。”一个肤如凝脂,长相柔美,眉似远山的女子轻移莲步,慢慢走进屋内。
“离儿,你的身体可曾好些了,我早在几天前就想来看你,但府中的事务太多,我没能脱得开身……”
上官梓寒轻捋罗裙,端庄优雅地坐在苏瑾离对面,目光关切,朱唇轻启,“让我看看你脑袋上的伤。”
在看到上官梓寒的那一瞬间,苏瑾离有些愣神。
多少年了,她有多少年没见到梓寒了,自从上一世梓寒前来苏府探望她过后,苏瑾离就再没见过上官梓寒……
上官梓寒是吏部尚书上官礼的小女儿,比苏瑾离的年纪稍大些。早在五年前,上官礼便与大都督魏祥贤联姻,将上官梓寒许配给了魏祥贤的独生子魏锋。
自从嫁给魏锋,上官梓寒和苏瑾离来往的次数便少了很多,上官梓寒也不再像做姑娘时那样,无论什么都对苏瑾离悉数告知了。
前世上官梓寒也是这个时候来的苏府,陪苏瑾离说了一会儿话就回去了。
之后在第二天早晨,就传来了上官梓寒的死讯……是上吊自尽的……
这件事在整个楚国传得沸沸扬扬,大家口耳相传,说是上官梓寒不守妇道,在房间里私藏了一个男人,被魏锋捉女干在床,上官梓寒羞愧难当,当天晚上就上吊自尽了。
那个时候,所有人,上至文武百官,下至平民百姓,无人不在议论上官梓寒的红杏出墙,说她是不要脸的yin娃荡妇,每个人都在惋惜魏锋这个痴情郎,说他即使被戴了绿帽子,却依然对他的岳父岳母尽孝,依然为他那位红杏出墙的妻子送葬……
苏瑾离不相信,她由始至终都不相信上官梓寒会红杏出墙,不是不敢相信,而是不可能。
上官梓寒不是那种会在把男人带到家里的女人,她很害羞,就连和异性说句话都会脸红半天。
苏瑾离很清楚上官梓寒的为人,上官梓寒深受妇德的影响,她平日里最鄙视的就是与男人私通的妇人,她说她们很脏,从身体到心灵上,完完全全地脏了个透彻。
上官梓寒和苏瑾离说这些话时,苏瑾离不过十四五岁,什么都不懂,不懂男人和女人在一起为什么很脏,也不懂上官梓寒为何要和她说这个……而如今,苏瑾离却似懂非懂……
是因为她的丈夫魏锋么?
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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