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点头。
奕六韩放荡不羁地大笑:“傻丫头,你看看小歌,前凸后翘,个子高挑,就是因为吃奶酪和羊肉长大。再看看你,要胸没胸,要臀没臀,我晚上抱着你睡觉都没有什么可摸的。还不快多吃点!”
一席话说得一向冷定的苏葭湄,脸上的表情有些哭笑不得。
他这段话是用汉语说的,旁边的歌琳只看见奕六韩说话时,眼睛色眯眯地在自己胸部溜了一圈,但完全猜不到他对小湄说了什么。
此刻,苏葭湄对着一桌子腥膻,想起奕六韩这段话,不知为何,心中竟有一丝丝的甜蜜,漾散开来。
她坚持着吃完了所有分给她的分量。
歌琳躺在炕上,由侍女扶起来,喝了一点奶粥,喝完,让侍女给她枕头垫高,斜倚在炕头。
这时,苏葭湄也吃完了,帮着侍女收拾。
两名侍女都是野利人,和苏葭湄语言不通,但每次苏葭湄都帮她们一起做事,让她们很有好感。
奕六韩也曾想给苏葭湄挑一个侍女,苏葭湄拒绝了。没人懂汉语,挑了侍女给她,她使起来也不方便。而且她病愈后,什么都能自理,不需要侍女。
收拾完后,苏葭湄拿了针线活,坐在炕尾埋头做活。
歌琳靠在炕头,借着清晨的微光看她。她注意到,苏葭湄是在给奕六韩缝补衣物。
野利部公主绿色的眸子里,燃起两簇幽幽的火焰。
突然,绿眸蓦地睁大,惊怒之色如雷电般迸发。
只见苏葭湄补完奕六韩的亵裤,将之摊开在膝上,久久凝视着,眼神迷离,耳根有一丝红晕。
歌琳气得坐直了身子,紧紧抓着身上盖的毯褥,胸脯一起一伏。
这小狐狸精太不要脸了,竟对着我男人的贴身亵裤发怔!
这是我的男人紧贴隐私部位穿的裤子,怎么跑到她那里去了!
歌琳胸中一团狂怒之火滚滚翻腾,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想起那晚她开恩让这小贱人进帐篷睡,这小贱人躺在奕六韩怀里不肯动她想起这小贱人和奕六韩同被而眠了十几个夜晚她想起那晚就在这个炕上,奕六韩刚倒下,这小贱人立刻就钻进他怀里。
种种联想犹如魔爪撕扯着她的心,她像一头被悲伤激怒的母兽,拍打着土炕边缘,支撑着刚刚小产的虚弱病体,指着苏葭湄,声嘶力竭地命令两名侍女:“快把她手里的东西给我夺下来!不准她再给汗王补衣服!”
两名侍女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苏葭湄也抬起头,茫然地看着歌琳。
歌琳一气之下,从炕上爬过去,自己去抢。
一名侍女赶紧摁住她,她不断扭动,披头散发,状若疯魔:“快给我抢下来!听到没有,你们听到没有!”
另一名侍女连忙上前将苏葭湄膝盖上、身边所有的衣物收走。
苏葭湄愣愣地看着,片刻后,站起身,抓住那名抢衣服的侍女,手里比划着什么。
侍女为难地看看歌琳,又看看苏葭湄。
苏葭湄神情冷酷坚决,轻柔的手势里却带着令人无法抗拒的威严,那侍女只好松了手,苏葭湄扯过那条还没补好的亵裤,指着某些地方,又扯过另一条补好的,指指点点。
歌琳在旁边怒吼:“还不快拿走!以后,汗王所有的衣裤都由你们俩缝补,不准这贱人再碰一下,听到没有!”
侍女赶紧唯唯诺诺地从苏葭湄手里夺过来,来到歌琳身边,歌琳问她:“那贱人跟你比划什么?”
侍女低头看着手里补好的裤子:“她告诉我该怎么补。”
歌琳眼神轻蔑:“补衣服有何难,还要她教?”
侍女将裤子递到歌琳眼前:“可是公主,奴婢们补不出这样的针脚,你看……”
歌琳一挥手,将奕六韩的裤子甩到了地上,恨恨地说:“能补什么样就什么样,我的男人穿什么裤子都是我男人,以为会几下针线就想跟我抢男人吗。”
闹了这么一通,刚刚流产的歌琳终于支持不住,歪在炕头大口喘气,然而一双绿眸依旧厉光凛凛,像两把绿森森的小刀投向苏葭湄。
苏葭湄微微昂首,冷冷与歌琳对视,神色从容冷冽。
歌琳被她的神情激怒,再次提起精神,抓过自己的一件亵衣,咬牙切齿用力撕碎,交给侍女:“她不是要炫耀女红吗,你把我这件亵衣拿给她,让她补成和原来一样!”
侍女嗫嚅着,不敢动。
歌琳将碎片塞到侍女手里,推了她一把:“快去啊,听到没有?”
侍女只得拿着破碎的衣服走到苏葭湄面前,比划着手势表达意思。
苏葭湄看了看侍女手里的衣服,脸现嫌恶之色,退后两步,清傲扬首,广袖轻拂,走了出去。
她衣袂飘飘的清瘦背影,清冷如雪中寒梅。
歌琳看着她傲然走出去,牙齿咬得格格响。
这不要脸的小狐狸精,这时候做出一副好清高的模样。跟我抢男人时那贱样,往我男人怀里直钻的骚样,我可是亲眼所见!
歌琳这样想着,越发气苦,蓦地后悔起昨日的出走。她再也不那么傻了,她凭什么要离开,成全他们?本来就是她的男人,小骚货是后来者,她为何要离开,给小骚货腾出地儿?她为什么要轻易认输,将深爱的男人拱手让出?
这里两个女人互不相让的时候,东南二百里外,奕六韩为了一千多野利人能吃饱肚子,带着人马埋伏在荒草丛中,一动不敢动,窥探敌人动静。
他为寻找歌琳,两夜未眠。如此一动不动趴在草中,不免犯困,为了不使自己睡过去,他在每次睡意袭来之时,用刀锋划自己胳臂,直划得鲜血淋漓、血肉翻卷,用疼痛感刺激自己打起精神来。</n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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