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嗖”箭箭如破雷裂冰,将那些正在和薛延部侍卫搏斗的莫槐士兵一个个射飞出去。
突然,她手里的箭尖转了方向,毫无预兆地对准了那名领队。
美眸掠过一抹寒光,玉手一松,挟满劲力的箭矢发出令人胆寒的呼啸声,如闪电般射中了领队的莫槐人。
那人惨叫着倒下,其余正在和薛延部侍卫搏斗的莫槐部士兵见领队被射死了,都惊叫着退散开去。
这时,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可贺敦有命,凡有顽抗者杀无赦!可汗回来若怪罪,有可贺敦替我们顶着!兄弟们快上啊,事成后可贺敦有重赏!”
莫槐部士兵闻言重新又汇聚起来,如潮水般涌向南熏殿,雅楠怒极:“叶姝,算你狠”嘴里骂着,她伸手到箭壶里一摸,没有箭了!
“多夏,再拿一壶箭来!”
名叫多夏的侍女刚转身跑了两步,突然一支利箭从她背心射入,她整个人扑倒在廊上。
“多夏”雅楠惨嚎一声奔过去,想把从小就陪伴自己的侍女扶起来,然而她肚子太大,弯不了腰。
另一名侍女将多夏翻过来,只见那支利箭正好从心窝处穿出,多夏已然咽气。
刹那间,又是一道寒光破空而至,正扶着多夏的另一名侍女也被一箭射中,软倒在地。
“啊畜生,我和你们拼了!”雅楠发出一声母兽般的悲号,抛下手里的雕弓,拔出佩剑,挺着大肚子朝廊外血肉横飞的战团冲去……
南熏殿那边的惨叫厮杀声传到了叶姝的昭阳殿,她站在外廊上,焦急地来回踱步。
突然一名侍女跌跌撞撞地跑来禀报:“可贺敦,士兵们误伤了小可贺敦,小可贺敦滑胎了!”
叶姝耳边嗡地一下,她叮嘱过大妃,不准士兵惊了雅楠的胎。
“去请太医了吗?”叶姝浑身颤抖着,一边往外走一边问。
“已经着人去了!”
叶姝在路上才听那名侍女说了具体情形,原来,雅楠不准士兵们擒拿她的侍卫,冲出来阻拦,一名士兵的矛尖不小心捅进了雅楠的肚子,直接把孩子捅死了。
叶姝几乎晕过去,秋韵一面呵斥那名侍女:“你胡说什么,别吓可贺敦!”一面用力扶住叶姝:“公主莫急,到了南熏殿看看究竟什么情况。”
到达南熏殿时,陈太医正好也赶到了。
数盏宫灯火把,照得南熏殿外的庭院犹如白昼,投降的薛延部侍卫正被士兵们一排排押走,庭院里死尸狼藉,血流遍地,花木上溅着血迹,甬路上铺的青砖变成大片大片暗红色,一些夜色下看不清的内脏还沾在地面上。
一踏入寝殿,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扑面而来,几名侍女慌慌张张地穿梭来去,或端着铜盆,或拿着一叠叠巾帛,流动的气流拂得满殿帷幔如鬼影般飘来荡去。
叶姝几乎不敢朝床榻上看,飞快的一瞥间,只见雅楠身下的锦褥已被鲜血浸透,鲜血淅淅沥沥地从床上流淌到床边的脚踏和波斯地毯上。
陈太医将手搭在雅楠从被褥里伸出来的手腕上,随即对叶姝摇了摇头,那几个薛延侍女扑到太医脚下哭嚎,求他救雅楠公主一命。
陈太医却只是摇头说没有救了,侍女们见状,突然都转头朝叶姝望过来,几双眼中齐齐迸射出强烈的恨意。
一名刚为雅楠换下浸血巾帛的侍女,突然猛地朝叶姝扑了过去,用胡语厉骂道:“是你害死了我们公主和可汗的孩子!”
一名狼卫及时地冲上来扭住了那侍女,侍女血淋淋的手却死死抓着叶姝的裙裾,凄厉如狂地怒骂不休。
秋韵指着她怒喝:“是莫槐人干的,又不是可贺敦!”
“是可贺敦下的命令!莫槐人也是奉了可贺敦之命!”那侍女疯狂地挣扎着,紧紧抓住叶姝的裙裾不放,“可贺敦嫉妒可汗爱我们公主!嫉妒我们公主有了可汗的孩子!”
狼卫只得拿刀柄狠狠地砸那侍女的头部,侍女满头鲜血地倒在叶姝脚边,攥住叶姝裙裾的手才慢慢地松开了。
叶姝跌跌撞撞地逃到外殿,惊魂未定地扶住博古架,大口喘息着,低头盯着自己裙摆上的那个血手印,只觉内心在一点点接近崩溃。
慢慢的,她眸底燃起了怒火,转头叫过一名狼卫:“把大妃给我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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