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姝苍白的脸上挂着一颗颗晶莹的泪珠,咬着下唇看着秋韵:“秋姑,我乖乖喝药,你别给我哥上奏章了行吗?你若说阿奎逼间我,哥会杀了他的……”
秋韵用力拍打桌案:“我不给他一个罪名,如何让摄政王把他抓起来!不把他抓起来,他还会来纠缠你!”
“那就说他偷了我殿中的玉器,不要说他逼间我,可以吗?”叶姝可怜巴巴地再次恳求,浓密卷翘的睫毛上挂着泪珠,宛如打湿了翅膀的黑蝴蝶,红嘟嘟的小嘴微微噘起,似乎欲引人一亲芳泽,无比娇美动人,任谁都没法拒绝。
秋韵见那碗药已经慢慢凉了,跺着脚焦急道:“好好好,都依你,小祖宗你快把药喝了吧!”
叶姝这才一横心,端起药碗咕嘟咕嘟喝了个干净。
秋韵和陈太医齐齐松了一口气。
秋韵把点心盒推过去,姝儿一向怕苦,喝药都要吃点心。然而今日她却并不瞧一眼点心盒,喝完药就往后倒入床榻,靠在金线绣着牡丹纹的锦枕上,双目茫然地望着帐顶。
她选对了吗?
她放弃了阿奎、放弃了腹中的骨肉,选择了阿墨哥哥,选对了吗?
她真的更喜欢阿墨哥哥吗?
心中千回百转地想着,天色不知不觉黑下来,腹中渐渐有隐隐的疼痛传来。
“公主,怎么样?”秋韵刚点完灯走回来,见姝儿蹙起了那双远山凝黛的秀眉,不禁担心地问。
“肚子疼,想如厕……”姝儿捂着小腹在床上痛苦地蜷成一团。
“公主别害怕。”秋韵拿来一个鎏金夜壶放在地上,将姝儿扶了起来。
……
之后,陈太医进入内殿给姝儿又施了一轮针灸,让秋韵煎了一副药喂姝儿服下。
叶姝喝药之后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秋韵不敢放陈太医离开,让陈太医就睡在外殿,以便有事随时叫他。
当晚无事,姝儿一直昏昏沉沉地睡着,梦境里隐约听见夜雨打在枝叶和窗棂的沙沙声。
不知睡了多久,直到兵甲的铿锵声和金铁的撞击声刺破梦境,迷迷蒙蒙中隐约听到轰然的推门响,接着是秋韵慌乱失措的声音:“可汗!”
叶姝吃力地支起刚刚小产的虚弱身子,只见天光已大亮,淡蓝薄纱窗帷外有层层叠叠兵器的寒光和士兵的黑影晃动寝殿被包围了!
“太医何故在此?”阿墨冷沉沉的声音传来。
“公……公主发高烧,故而不敢让太医离开……”秋韵的声音抖得几不成句。
秋韵话已说完才发现一个致命的漏洞发高烧为何请胎产科太医?
然而她已经来不及补救,赫兰墨径直向内殿走去。
叶姝挣扎着坐起来,见殿门被推开,他高大挺拔的身影,被门外的雨后晨光勾勒了一层淡金轮廓。
逆光的容颜看不清楚,然而,却能感觉到强烈的悲怒在他体内涌动,随着他的脚步,一波一波地倾到她身上来。
叶姝控制不住地周身轻颤,手抓紧了锦被,墨钻般晶莹美艳的瞳眸微微睁大:“阿墨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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