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韵满腹疑团地去了。
陈太医一进殿,叶姝就遣散了殿中所有侍女,只留陈太医和秋韵,并让秋韵紧紧关上了门窗。
秋韵见这架势,心中的疑惑更深了。
陈太医也有些不安,在叶姝榻前深深一揖:“公主玉体不适?”
“我四十天没有月事了,你给我拿脉看看。”叶姝脸色苍白,神情紧张。
秋韵脸色大变,张开嘴,震惊地盯着叶姝。
叶姝不看她,只盯着陈太医按在自己腕脉上的手指。
她清晰地看见,陈太医的手一触到她的腕脉就是一颤。
陈太医似乎不敢相信,微微颤抖的手稍稍加力,又在叶姝腕上停留了一段时间,额头渗出豆大的冷汗。
最后,他几乎是双腿一软,战战兢兢地跪了下去:“公主,这、这、这……”
他连说几个“这”却始终说不出更多话,额头冷汗涔涔而下,胡须颤抖。
“到底咋回事,陈太医你倒是说啊!此处没有外人,就咱们三个,你照实说就行了!”秋韵急得几乎跳脚,本就粗嘎的嗓音更加粗声大气。
陈太医脸色惨白,嘴唇哆嗦:“公……公主……已有一个月身孕……”
“什……什么……”虽然已经猜到,秋韵还是吓得一个趔趄,几乎晕过去,她扶住桌角勉强稳住自己,“陈太医,是不是误诊了,你再诊诊!”
“什么误诊,我四十天没有月事了!最近一直恶心想吐!”叶姝烦恼地扯着自己的满头秀发,“以前母后怀妘妹妹和小五不都是这样吗?”
秋韵扑到叶姝榻前,近乎崩溃般抓住叶姝的手:“这怎么可能!他还是个孩子,怎么可能让你怀孕?可汗那般英伟都没让你怀上!”
叶姝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他十八岁了,不是孩子了……”
秋韵气得脸都青了:“公主,你糊涂啊!你怎能做出这种事!现如今该怎么办!”
陈太医瘫坐在地上,脑子里也是一团乱麻:可汗出征六个多月,这孩子肯定不是可汗的,那么会是谁的?
出了这样的事,可汗会不会把我们全部杀掉?
现如今只有劝公主流掉孩子了……
想到这里,陈太医抬袖拭去额头冷汗,抖抖索索地说道:“公主,这个孩子……微臣可以帮你拿掉,趁着可汗还未归来……”
“什么?”叶姝犹如五雷轰顶,怔怔看着太医。
秋韵也吓了一跳,盯紧太医:“不会有危险吧?”
陈太医很有把握地说道:“服了药下去就像来了一次葵水,会有腹痛,但不会有什么危险。”
秋韵焦急道:“那就请太医赶紧把药方开了!”
陈太医立即开了药方,秋韵亲自去宫中尚药局抓了药,回到寝殿煎成浓浓一碗药汤端到叶姝面前:“喝吧,公主。不用害怕,陈太医就在外殿随时候着。若血量过大,或腹痛太剧,陈太医随时可以进来给你施针灸。”
叶姝盯着面前那一碗浓稠的药汤,苦涩的气味随着蒸腾的热气扑了一脸,她从袅袅热气里抬起浓长如蝶翼的睫毛,美丽的眼睛如黑玛瑙蒙着一层水雾:“真的要杀死我的孩子么?这是我的第一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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