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谢天贤身形一晃,便消失在阳博眼前,阳博还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他已经出现在雾气之外,旋即,便大步走入阵中。
“你也太鲁莽了吧!”
谢天贤身形刚刚消失,敬弋阳便凑到阳博耳边,低声训斥着,“谢老亲手布下的阵法是能随便改动的?万一惹恼了他,你还要不要你的教室了?”
“不要就不要呗,”阳博不动声色的看了孟瑶一眼,“敬副院长您这么照顾我,那座楼被谢老收回去了,您就再给我找一个呗!”
有孟瑶这个三公主在呢!
即便有什么意外,那座大楼也是我的。
“你当学院是你家开的?”敬弋阳狠狠瞪了他一眼,“早知道你这般鲁莽,我就不应该向谢老引荐你!”
“您就放心吧,如果没有把握,我怎么可能在谢老面前班门弄斧?”
“你能有什么把握?谢老让你改,你就随便动个一两处就可以了,你倒是实在,直接改了个面目全非……唉,让我如何说你才好?”
“我错了还不行?您想怎么骂就怎么骂吧!”阳博满心的无奈。
跟这种外行,实在是说不明白,阳博干脆不解释了。
“算了,我也懒得说你,你还是想想谢老出来之后,怎么跟他解释吧!”敬弋阳叹了口气。
严格来说,他跟阳博没有什么交情,纯粹只是欣赏而已,帮他到这个程度也算是仁至义尽。
出来?
他出的来吗?
阳博一阵暗笑。
时间在敬弋阳的担忧和阳博的笃定中缓缓流失,不知不觉的,大半天过去,天色已经有些暗了下来。林远一直都站在阵外一动不动,就像一根标杆,走进阵中的谢天贤则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就跟消失了一般。
孟瑶表面上不动声色,茶水却以一杯接着一杯,一双美眸总在阵法和阳博身上游弋……
“哈哈……”
忽的,雾气之中传来一阵爽朗大笑,“好,好,好,阳师这道阵法改的好啊!还真把我给难住了,若时间充裕,我定然会全心钻研,只可惜……阳师,告诉我怎么出去。”
什么?
敬弋阳好悬没被一口茶水呛到。
被阳博改造的面目全非的阵法居然难住了谢天贤……这怎么可能?!
他才多大?
难道这个臭小子还是个阵法天才?
“后退三步,再往左走五步,就能看到出来的路。”阳博微笑开口。
“这般简单?”
谢天贤下意识的按照阳博的指点走了一步,眼前果然一片豁然开朗。
“正所谓大繁若简,许多时候,简单的问题,人们非要往复杂里想,自然是越想越复杂,越想越纷乱,结果只能是自困其中。”阳博笑道。
“好个大繁若简,”谢天贤大步走出阵法,直接来到阳博面前,“我谢天贤平生最喜欢的是直来直去,最烦的是那些繁文缛节,阳师,我虽虚长你几岁,却与你相见恨晚,你若不嫌,你我结拜为异性兄弟如何?”
啊?
这才刚见面,一共就没说过几句话,谢老居然就要跟我结拜——还真是直来直去啊!
阳博一阵哑然失笑。
“你怕什么?我又没要跟我同年同月同日死。我已九十有三,有今天没明天,你应该还不到二十吧?若跟我同年同月同日死,你可就亏大了,哈哈……”谢天贤一阵爽朗大笑。
”哈哈……”阳博被老头的童真逗笑了,心头陡生豪情,“好,既然谢老哥你看起的我,我就尊称你一声大哥了!大哥在上,请受小弟一拜!”
谢天贤很对他的脾气,阳博愿意与这样直爽之人深交。
“哈哈……好,好,好,痛快,痛快啊!”谢天贤扶起阳博,又是一阵爽朗大笑,“能在离开之前,结交贤弟你,也不枉我在岭州这二十年!”
“大哥要走?”阳博一怔。
“边境吃紧,陛下发来圣旨,让老哥哥我即刻返京统领三军,”谢天贤转头看了一眼孟瑶和敬弋阳,“如果不是三公主和敬老弟非要让我见一见你,今日一早我就启程了。”
“边境吃紧……要打仗了?”敬弋阳眉头倏然紧皱,“已经太平了二十多年,怎么忽然又有战乱?”
“唉,一言难尽啊!”谢天贤叹了口气,“好了,不说这个了,贤弟,按说,咱们刚刚结拜,应该好好喝几杯酒,交心畅谈一番,但前线吃紧,老哥哥我必须即刻动身。”
“这就要走?”阳博又是一怔,这也太急了吧?
“这次不同以往犯我边界的是傲祥帝国,耽误不得。”谢天贤摘下指间的一枚戒指,塞进阳博手里,“这里面是我珍藏的几百本阵法秘籍,我把它交给你了,另外还有上万本阵法秘籍被我放在岭州学院的藏书阁,也一并转给你,贤弟你在阵法上有如此造诣,这些阵法秘籍交给你,再合适不过。”
“傲祥帝国?”敬弋阳插口道:“永安公国不是傲祥帝国的属国吗?年年上供,从不拖延,傲祥帝国为何犯我边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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