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刹那间,赵若竹都明白了,原来他们把周府死去的人口,也叠加了上去。
难怪,看不出半分的异常!
接下来,赵若竹摒弃正规城志,专挑野史、乡记,民间传说来观。
“阴虚历三十二年,寇未易猝除,坚壁以守,且耕且战,忽雷霆霹雳旬日,则兵不血刃而贼斃。”
“阴虚历四十九年,将得藉兵五万人,镇守灵州,夜闻鬼哭,血染大地无人还,不为经略节制耳。”
“阴虚历六十二年,凡进劄十五通,天降大雨,谣言龙影凌空,君寝不报。”
“阴虚历七十九年,赵小侨卒于颖昌,享年三百零七,后家焉。”
“阴虚历九十五年,裕任御化丞,祭告天地,破宁都邪洿之术。”
“阴虚历一百零三年,以在官日廪,五鬼运粮,赈御化岁歉之饥。”
........
“果然,这个世界大有问题。”
阅过一篇篇奇异见闻,赵若竹越看越心惊,越看越感觉心神不宁。
她并不觉得,这些记载有什么夸大其词,因为,单单读起来,简单的字里行间,就给人身临其境之感。
或许,在那久远的过去,当真发生过这一类灵异事件也说不定。
那惨绿色的灯火,把她的俏颜辉耀得明灭不定。
光与暗,捕捉着她的影线,在汉白玉石的墙壁上,勾勒出道道狰狞的弧度。
“哪怕我能够自保,可是族人、朋友、百姓呢?我该拿什么去守护他们,守护世间?”
她扪心自问,为了苟活,真的能够找一个地方躲过去,不顾族人的死活、不顾生灵的哀嚎吗?
她做不到。
上一世,她无能为力。诡秘降临时,她也成为了牺牲品,无力挣扎,无力反抗。
但如今……
赵若竹在烛台边思索了良久。
她缓缓起身,吹熄灯火,把取出的书籍完好的一一复位。
接着推门而出。
“小姐,你出来啦?”
芹儿拍了拍小胸脯,上气不接下气道,她俏生生地立在赵问世身后,拼命地对她使着眼色。
“嗯,有事?”赵若竹似毫无察觉,淡漠道。
赵问世脸色阴沉,不悦地道:“女儿,你是不是又让马童把那两个小畜……”
赵若竹扫了他一眼,后者不得不咽下涌到喉头、弥漫于唇齿间的话语。
“麒麟女,那两个孩子,有点邪性,你又何必去管他们的死活?”赵问世底气弱了一分,却还是不同意那二人住进府中。
邪性?这还是往好了说的,不高兴的时候,他就直接称呼其为妖孽、畜生,这两人是赵族不能提及的耻辱。
说也奇怪,赵问世年轻时候,也是桀骜不驯、无法无天的主,没想到现在却让这个宝贝女儿给治得死死的。
“爹爹,你只说他们是不是我赵家的血脉,是不是我的弟弟?我怎么可能坐视他们流落在外,小棠、小毅确实相貌迥异,但他们心地善良,不该遭受这样不公的对待。”
“是……罢了,都随你吧。”赵问世讪讪说道,有些不乐意,但还是耐不住赵若竹的请求。
便吩咐把他们安置到后厢房,索性,眼不见,心不烦。
他就不明白了,分明一母所生,赵若竹的天赋近妖,是他的掌上明珠。那两个小子却诡异得可怕,令他每次见了,都恨不得掐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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