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铃局促的站着,舞也不是,不舞也不是。
正当她窘迫至极之际,忽听一声尖叫,只见乐师手下的琴弦突然飞出,直直飞向一处角落。
众人皆惊,回首望去,却见一雪衣公子接琴而坐,玉指轻扬间,琴声徒然在楼内响起,琴声如牧野中的一泓溪流,溪水潺涓,碧波盈盈。溪流周边,百花争妍、绽红泻绿……
风铃一怔,这弹琴公子竟是玉临风,此曲婉转悠长,使她回忆起那草长莺飞,流水潺潺的聂家村来……
琴音四蔓,风铃手中彩绸破空一掷,凭记忆中的童趣,尽兴挥洒,长长的彩绸于空中不断划出完美弧线,便如幼时与伙伴在溪边轻歌曼舞。
除了琴声与彩绸舞动之音,整个栖凤楼突然安静下来,再无一丝杂声。
一曲终了,风铃微微福身,底下静默了片刻后,突然爆发出一片雷鸣般的掌声。
“贾妈妈,现在胭脂姐姐可以跟我走了吗?”风铃向贾妈妈道。
贾妈妈笑得眼睛都挤成了一条线,拉着风铃的手不住摩挲:“好闺女,只要你肯留下,胭脂随时可以走。”
风铃正自愕然,底下已有看客叫价:“贾妈妈,我出五百两,只要这新来的姑娘肯陪我喝酒。”
另有人抢着道:“我出六百两。”
“七百两……”
“八百两……”
霎时叫价声此起彼伏,贾妈妈激动的眼泪都要下来了。
风铃蹙眉道:“这栖凤楼究竟是什么地方?”
一边的大茶壶奸笑道:“我们栖凤楼可是本镇第一大青楼。小姑娘,你既然进来了,可就别想再出去了。”
风铃瞠目结舌,放眼看去,底下一片色迷迷的目光,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她强行压下胃中翻腾的恶心感,甩开贾妈妈的手,一脚踢向大茶壶下盘,拉着胭脂便朝门口跑去。
大茶壶猝不及防,档下挨了一脚,痛得龇牙咧嘴。
贾妈妈面色一沉,拊掌三下,立时十数条彪形大汉从栖凤楼角落窜出,团团将风铃与胭脂围住,数十双手,齐齐向她们二人抓去。
危急间,一道白影转瞬而至,玉扇轻扬,快如电光石火,那十余名大汉尚未看清来者如何出手,便已四仰八叉倒在地上。个个额上流动着水珠,不知是泪水还是汗水……
雪白的影,如风驰云卷,扬袍挥袖间,制敌于无形。
“出尔反尔,小惩大诫。”
贾妈妈等人还未回过神来,玉临风与风铃、胭脂皆已消失不见,只留下清音回荡。
夜阑人静,湖上烟雾渐浓。
一艘渔舟缓缓驶向湖心的一片小洲。小洲极小,只余一间草庐,纸窗内透出一个昏黄剪影。
渔舟靠岸,自舟上走下一名身穿黑色连帽斗篷之人。只见他缓步走到草庐前,轻轻叩门三下,然后闪身进了草庐。
“事情办得如何?”
油灯闪烁,香炉飘烟。草庐主人隐于氤氲后,不辨面目,只闻其声。
却不知这两人是何身份,深夜在此密会,又是为了什么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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