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蚕眉吃疼不住,几番拉扯最后摊开手掌一看。
但见那枚象征着陈氏豪阀门面与威严的玉佩,硬生生被姬旦握碎在自己手中。
卧蚕眉先是又惊又怒,旋即又是一阵怅然所失,自己似乎错过了一位必定会在将来闯出偌大名头的后起之秀。
最后只能深深的看了一眼这位店小二,摇摇头就此离去。
理智告诉她,自己与这位年轻人,绝无修缮关系的可能。
见一场闹剧竟以这等方式结束众人唏嘘不已。
见卧蚕眉等人离去,看热闹的吃瓜群众也是树倒猢狲散,三三两两交头接耳就此散去。
也有相熟的街坊邻居纷纷劝慰张氏夫妻,说上几句掏心窝子的话,开解二人凡事看开些,以后的路还很长,咱要要往前看。
唯一心情复杂又喜又哀的则是偷偷通风报信的中年大妈。
大妈喜的是,万幸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之前十足为店小二捏了一把汗。
哀怨的是,自己阅人无数,方才店小二进退有度不卑不亢,这番气度往后绝非池中之物,自己三姑四姐家第五个孙女怕是拴不住这个男人的心哟。
可转念一想,又转哀为喜。
现在这个社会,有钱有本事的男人,哪个身边不是妻妾成群?
以我的眼光,这店小二以后绝对有一番作为,跟着他保准儿没错,我这个当亲戚的,还能坑自家孩子不成?
想到这里,大妈暗下决心。
这俩孩子的婚事,我可得再抓紧些。
再看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陈志诚,在狗腿们的搀扶下,跌跌撞撞冲出人群,抬头看了一眼艳阳高照的天空,呼吸一下这新鲜的空气,整个人被劫后余生的巨大喜悦感所包围,霎时间再也克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喜极而泣。
此时的他就感觉自己像那刚逃出樊笼的鸟儿,尽情沐浴在仲夏时节下午时分明媚动人的阳光当中,他的每一片羽毛上边都闪耀着最为动人的,自由的光辉!
阳光倾洒肩头,宛若二世为人。
就连以前相看两厌,面目格外可憎的卧蚕眉,都变得慈祥可爱起来了呢。
“多谢叔叔前来搭救。”陈志诚郑重其事朝卧蚕眉弯腰拜谢:“小侄感激不尽。”
卧蚕眉稍稍扭身躲开这一拜,看着陈志诚肩膀上的脚印忍不住嗤笑一声。
就你?
救你?
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吧?
“先别感激的太早。”卧蚕眉撇撇嘴,都是同龄人,你看看店小二,你再看看你,随即有些幸灾乐祸的说道:“我是来逮你回去。”
“逮我回去?”陈志诚身子一僵。
卧蚕眉清了清嗓子:“就临江阁连续亏损,你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
“说法?”陈志诚缓缓抬起头来,先前的感激荡然无存:“叔叔不知道,那临江阁是我的命根子?”
卧蚕眉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我们会根据你给出的说法,决定你是否继续适合执掌临江阁。”
说完示意持械护卫“请”陈志诚上马车回陈府。
“且慢!”陈志诚一摆手阻住众护卫:“我还有几句话要交代。”
说完也不管卧蚕眉是否允许,径直走向那方才悠悠转醒面色惨白的杜椁诲。
方才的怨念还未消退,此时说话也毫无顾忌。
“你记住了,你就是条狗。”
“当狗最主要的就是听话。”
“听说你爹死了。”
“那可真是可喜可贺。”
“这种好事不得在临江阁风风光光大操大办?”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点小心思。”陈志诚贴在杜椁的耳边低语:“我什么时候能出来,你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茫然失措看着被持械护卫拖走的陈志诚,杜椁诲只觉眼角一点水迹流到腮边。
抬头看天空,方才还艳阳高照,此刻黑云漫卷。
一场暴雨说来就来。
杜椁诲眼神悠悠,擦掉那颗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的水迹。
喃喃自语道。
要变天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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