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味道?
好臭!
路明非不得不分出部分精力,用念力阻止莫名其妙的臭气进入自己的鼻腔。
话说回来,这是第几次鼻子受罪了?
他正要走过去看看清水的状况,却被巫女叫住。
“别过去。这些血水有很强的腐蚀性,臭味就是它们腐蚀大理石后产生的气体导致的。嘛,你是怪异,应该比我还清楚。”
路明非仔细看了看,果然如她所说,血水在大理石地面上冒出不少泡泡,好似在沸腾。
“你不担心清水吗?”
“死了的话自然没有担心的必要,还活着的话等把血水处理了再过去也不迟。放心,神社出来的人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脆弱。”
渡边摇了一下法器,清脆的叮铃声再次在他的耳边响起。
好冷静!
你到底是见过多少次这种场面了啊?
旧东京难道天天发生这种事?所以旁边的路人才是一脸冷漠吗!
太恐怖了吧!
“谢谢,要不是你我就挂彩了。”清水喘着粗气回答。
仅仅是挂彩?挂了好不!
路明非稍作想象,就给自己披上了一层“念力防护服”,只要他稍微分出一点心思来维持,这件“防护服”的效果就可以无限持续下去。
这个“招式”和之前的掷硬币都是他小时候在院子里玩的时候碰巧开发出来的,最初的目标无非是打鸟窝和免得被马蜂蛰而已。这两个运用念力的技巧还间接导致他和两个玩得好的邻居家孩子势不两立,原因就是每次他们一起调皮捣蛋,爬树捅马蜂窝的时候,其他两个孩子都满脸包,受了不少苦,只有他没事儿人似的,第二天接着活蹦乱跳。
现在又自然而然多了一个用处。
他一脚踩进弥漫的血水里,但却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怪异……吗?
也许在其他人的眼里,这样子也能叫做怪异吧。
叮铃……
悦耳的铃声再次响起,脚底的血水似乎因此更加沉寂了些。
路明非找到清水的时候,她正在盯着天空发呆,肩膀的衣服裂开了一个口子,里头的衣服料子翻了出来,露出了一小块娇嫩的白肉和分明的锁骨,上面被刮出两道很深的伤痕。
他略微好奇,但觉得盯着看不礼貌,于是轻轻咳嗽一声,提醒她有人来了。
嗯,力道还是大了些,要是更精确一点,连皮外伤应该都不会有,只会落在泥上面,顶多跟摔个大屁股墩差不多。
“喂,助手,没事吧?”
“啊?啊!没事,我没事!”
清水尴尬地笑了两声,站起身来。
“诶,你怎么过来的?刚才我是怎么……”
“我把你砸飞了而已,不然你就成一滩血水了。”
路明非耸耸肩膀,指着背后裸露出泥土的区域,上面的大理石已经被腐蚀得一干二净,血水要么是冷却了,要么是被渡边的铃铛给摇冷却了,总之现在已经不再沸腾,而是静悄悄地缩在一个又一个小水凼里,上面还漂浮着一层油腻腻的七彩浮沫。
她不可思议地盯着他看,然后脸上微微泛红,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憋了好久,才憋出一句蚊子似的话:“谢谢。”
路明非反而有点不自在,他想起短信的事,要是没有短信,他也许还能自然地接过话头,再说两句油嘴的话,现在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没事。”
他只能也跟着憋出一句这样的话,像是课本上“社交与礼仪”讲的例子活生生在现实演出。
“那个,能拉我起来一下吗?”
清水别过脸去,很不好意思。
“好。”
路明非握住清水伸出来的手,一股滑嫩的、沾满汗水的、有泥巴和树叶味儿的、温热的感觉传了过来,他未免有些心跳略微加速,陡然间想起这还是第一次握紧女生的手。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跟他自己的手比起来,无非软了些、小了些、玲珑了些、娇嫩了些,指甲剪得恰到好处,不像他那么随意,总之一摸就知道是个女孩子的手,而且还保养得很好,一点都没有生茧子。
清水一起来就放开了他。渡边也缓缓走了过来,法器叮铃叮铃响个不停,有点像是小时候他玩过的拨浪鼓,但比那个要吵得多。
“肩膀受伤了?我这里有创可贴。”
“用不着,等它自己好就行。”
清水摇了摇头,不过渡边的手已经趁机搭在肩膀上,创口贴也在同一时间贴在了她的伤口上。
“还有别的地方受伤吗?别逞强。”
“没有了。”
“真的没有了?”
渡边平静地问,平静得就像是路边靠在墙边的帅女人问你借个火一样自然,但是谁也不敢在这时候说谎,因为害怕她下一刻就露出一副轻蔑的表情,把你看成陈旧如泥的烂人。
“真的没有了!”
清水很认真地回答。
路明非嘴角抽动了两下,想笑却不太好笑出声来。
明明清水更高,年龄似乎也更大,但是在渡边面前怎么看怎么像个没长大的小孩子。
这就是所谓的反差萌?
想起她刚才开车的狂野样子,又有种奇妙的感觉。
“那就好。”
渡边点了点头,出乎意料地踮起脚尖揉了揉清水的脑袋,然后看向路明非。
“我知道一家很好吃的牛排店,要来吗?我请客。”
什么啊,话题怎么转变得这么快?
路明非还没决定怎么回答,肚子却不争气地发出一阵很大的咕噜声。
他无奈“啧”了一声,然后说:“就麻烦巫女小姐带路了。不过,那仨‘怪异’的手机还留在那里,可能是个线索,要不要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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