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内已是吵成一团,完全没了长辈的脸面。上座的元玉夫人并不出声制止,偏偏看着这些争论持续下去。
“韦公说的未必有错。能者居之嘛。”玉树丰放弃刚才的沉默,站起身插入了争论之中。
“常史大人说的对。不知常史大人从都城而来,是带着国主的谕旨还是为公世玉家?”
“韦公这么问,我都快不知该怎么回复您。”玉树丰笑呵呵继续道,“几日之前正是从家中而来,虽未带国主的旨意,但正准备今晚急写奏报快马带去国主。怎么样,各位老大人们商量出个结果没?”
众人没想到,这位城主夫人的胞弟竟没袒护自家外甥。
“既然各位还未决定,那还是按照老规矩,先行祖祭,不要误了时辰。”
仪式之时,元主正清也随元玉夫人出席,却是勉强跟在后面一言不发。一脸病容,精神不愉。乳娘慧娘也是紧随其后,生怕少主支撑不住,破坏了仪式的庄重。
酒撒列位祖先牌位之前,后有跳祭舞者欢跃围绕。这种相似又别样的祭礼让这具身体内的外来者新奇不已。她以为会很繁复的仪式却是大半日便结束了。
她以为这样就结束了,但其实并没有,才刚刚开始而已。
“夫人,刚才府外有人闹事,说是要找韦公大人。”
有厮人禀报,众人皆将视线转投韦公,白发苍苍也是七旬老人依旧红光满面,听到此言的韦公也是诧异。
“是何人找老夫?有何事?”
“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他说自己的爹被人打成重伤,说是韦公家的人打的,他要讨个公道。”
“什么无知小民来闹事,轰出去就是。今日是什么日子,这么无赖胡闹。”
元玉夫人却阻止道:“来元府上告一定不会是无中生有。韦公也不用急,说不定只是误会。找他来问清楚便了。”
不久,厮人便带着一个少年进来。一路上少年嘴里骂骂咧咧,不干不净,再是一身的旧衣破洞,一眼便知是贫苦孩子。但这个少年面对众人也不怯场,一进厅就喊:“哪个是叫韦公的!哪个!给老子出来!”
阿凉!
一直站于正清身后的博昌吃了一惊。
“大胆无礼!对着城主夫人和众位大人你应该下跪求问。”厮人呵斥阿凉,却又被喷了一脸口水。
“我跪?呸!我跪你个大头鬼!是你们的人不问青红皂白把我爹打成重伤,却要我跪?这是你定的规矩吗?”
“这是大铜城的规矩,见元家主人就要下跪。”
“那个是元家的主人,我瞅瞅?”
噗通——
阿凉还未反应,自己的膝盖就被踹倒跪地。他咬牙切齿地抬头一看,却是博昌出的手,他只有暂时咽下这口气,但手里紧捏拳头,暂时压下怒气。
“我竟然忘了你这条元家的狗也在。算我倒霉,没讨到说法却要被你们打。”
那韦公见跪地的少年,颇为不然的慢慢踱步出来说话。
“刚才是你要找老夫?”
“你就是韦公?”阿凉猜到几分,想站起来却见博昌一直站在身后不敢造次,只能继续用言语讥讽,“果然,狗像主人。”他一翻白眼,补充道,“我说的不是你,博昌少爷。”
“你有什么冤情大可向上座的城主夫人禀明,不必在众人面前出言不逊。”博昌提醒阿凉,“如果有冤就老实说,否则只能把你赶出去,不会同情你半分。”
“好,”阿凉看着上座的元玉夫人,难得老实说话,“我就明白说了。昨晚我爹上工,在万福楼拉小曲儿,却被这个叫韦公的手下打成重伤,从楼上包厢的台阶一直滚下,伤得快要死了。你们元家管还是不管?”
“为何出手如此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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