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弦瑟缩在角落里。
那些骚包他不要听,听多了,会哭。
那些骚包他不要看,看多了,会瞎。
老男人举杯,举向正圆的明月:“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仰头,一饮而尽,老男人向后仰倒,重重摔了下去。
“弟子赵重阳,来也……”
“赵重阳是谁?是师父的名字?”
他一点也不担心师父,熟练的把他搬上床,熟练的帮他擦脸擦脚盖被子。
老男人很快打起了呼噜,来了个醉生梦死,他却还要收拾杯盘狼藉。
每次喝醉了都是老一套唱词,每次到最后都是一句“弟子来也”,说得好像要死了一样,可惜死了这许多年,终究也是没死成。
敢不敢有些新意?
好吧,今天是有新意的,至少余弦知道了,师父的名字应该叫赵重阳,啊呸,咋不叫王重阳呢?作者偷懒省事,连个名字也不能好好取么?
抄袭!举报了!全书完!白白!
忙好了一切,余弦终于可以躺上床休息。习惯了师父的呼噜,很快就能入睡,只是想到自己莫名其妙被改名成了咸鱼……弦余!免不了又是一阵黯然,两眼噙着泪睡了。
隐隐约约间,屋外有些动静,他没太在意,只当是风吹倒了什么。
想到早上做的一笔大单子,心里无限满足,有了这五千块起动资金,就可以跟赵三哥去城里打工了,虽说包吃住,身上总也需要点钱才踏实。
嗯,就这么办,现在有身份证了,总不能一辈子在这个小山村耗着,外面的世界已经花花成什么样子了,他还过着没电的日子,每天七点上床睡觉,连个暖床的都没有。
想到暖床的,又不自觉想到上午的胖丫头,凭良心讲吧,长得就是普通了点,并不能说是难看,就是黑了点。
呸!小丫头还没发育好呢,想什么混账心思!还是李玉莲那种的好,水灵灵的,够丰满!
咦?
即将陷入睡眠的余弦,突然想到一件事。
清晨时听到婴儿的哭声,差点把自己吓尿。
可是……
可是……
外面那些人当中,没人抱孩子来的呀……
他猛的惊醒,只觉得天悬地转,因为,外面的哭声又响了起来。
一声一声的,分明是婴儿的哭声!
“什么情况?”
哭声就在门外,他爬了起来,决定去看看。
孩子哭得这么可怜,肯定是弃婴。
“难道要喜当爹?”
余弦掩饰不了内心的激动,心里盘算着养大一个娃要多少钱,不过回头想想自己小时候,师父应该是没花几个钱吧?
余弦打开了门,哭声更加明显了,好像就在竹楼下面。只是外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
“今晚不是有月亮么?怎么这么黑?”
余弦郁闷的想着,想要抬头看天,结果奇怪的发现,怎么也抬不起头,就像做梦一样,越想看清一样东西,就反而越看不清。
不管了,下去看看吧!
要是个闺女,自己就养了,要是男娃,呸,丢到村长家去!
当爹喽!
余弦怀着激动的心情,向前踏出一步,脚已经伸出门外,冷风嗖嗖,冰寒刺骨。
明明是六月天了,怎么这么冷?
可别把我闺女冻坏了!
余弦想着,再不犹豫,就要迈入黑暗之中。
一只惨白的手搭上余弦的肩膀。
冰冷、僵硬!
余弦的心紧了紧,缓缓回过头来,终于松了口气。
“回去睡觉吧……”师父道。
“外面有人丢了个孩子,我去看看。”
“你睡糊涂了,哪里有孩子?”
“真的,一直在哭呢!师父你听不……见么……”
余弦傻了,因为根本就没有孩子在哭,即使他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刚才确实有哭声,可现在那哭声就像是最朦胧的记忆,已经记不起来了。
“回去睡觉吧……”
师父向门外走去,余弦不解道:“师父去哪儿?”
“我该走了。”
“哦,那你慢走。”
余弦挠着头回到床上,总感觉师父今晚很不一样。
他不是喝醉了么?什么时候醒的酒?
胡茬什么时候刮掉了?还有,他的道袍好漂亮好华丽啊,以前怎么没见过?
我草!余弦猛的坐起来,看着窗外。
“大晚上搞这么帅出去,勾搭谁呀?”
竹楼之外,一道白亮的惊雷照亮夜空。
余弦猛的从床上爬起来,看到窗户开着,月朗星稀,天下太平。
悄悄跑到里间,老男人安静的躺着,还穿着那身破道袍,胡茬也还在。
“原来是做梦啊……”
余弦安心的想着,
却没注意到,
师父已经不打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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