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爷爷那失了魂的模样，族长也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

“到底是啷个回事？给我说清楚！”回过头，族长看了看李四，说道。

李四的情绪总算是平稳了一些，对着族长作了作揖，道。

“我和三哥本来要去后山乱石堆割些艾草，拿来给阿妈泡脚。半路上遇到那倪娃子，说是有个人倒在路边，要死了，我们便想过去看看情况，到了之后，还真有个人躺在那边，这人虽然还有口气，但我们也不晓得能不能救活，就让倪娃子回去请你，让你来决定……”

说完，李四吞了口唾沫，继续道。

“那倪娃子回去后，我们等了半天，你们还没过来，这样等下去，天也要黑了，我就和三哥商量着，我先去割些艾草，让三哥在这里看到。艾草刚割咯一半，我就听到一声大叫，寻着声音一看才发现，那乞丐醒了，还拼命地掐住三哥的脖子，三哥的舌头儿都被掐出老长一截，我一看事情不对，就赶紧往那边跑，还没跑拢，那乞丐一口咬住三哥舌头，又听到一声惨叫，三哥的舌头就被那麻批的乞丐咬下来了！”

说完，在场的几人，不禁生出一股寒意，那寒意瞬间传遍全身，让几人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

那东子和强子，此刻感受更深，犹若落入了冰窖。

两人低头看了看被他们压在地上的乞丐，不自觉地将手里得力道加大了几分，生怕一个不小心，这乞丐挣脱出来，也咬掉他们的舌头，就算咬不到舌头，咬掉身上一块肉，也不是常人所能承受的。

“等我跑拢了时候，三哥已经昏死过去咯，然后，你们就到了……”

说完，李四哭丧着脸对族长道，“族长，三哥的舌头是保不住了，不晓得这命能不能保住，就算保住了，以后估计也成哑巴了，这个麻批的乞丐，一定要让他不得好死才行啊，族长！”

“好了好了，我晓得了！东子强子，先把这个乞丐带回村子里头，用绳子绑好，关在牛棚里面！”

吩咐完，接着对李四道，“走，我们去看看你三哥了情况！”

倪家老房外，人群颤动，议论纷纷。

“让开让开，给族长让条路出来！”李四大声吼道。

那围观的人一看是族长来了，纷纷对着族长作了作揖，让开一条道来。

屋内，一妇人大声哭喊着，那凄厉的哭喊声，也是震得屋内的人一阵动容。

“不要哭了，你个瓜婆娘，人都还没死，你哭个啥子！！”族长怒声道。

“族长，三儿，他死了！！”说完，那妇人哭得更大声了一些。

族长一听，眉头不禁颤了颤，哀叹一声，“造孽啊，造孽了！”

“族长，这三儿舌头被咬掉一半，血怎么都止不住，那血又倒灌进肺里……我也是么法咯！哎……”

一鹤发老者，对族长拱了拱手，无奈道。

“倪老爷子，你不用自责，这也是命；那倪娃子好像吓坏了，没事吧？”

“没事，我让他去里屋休息咯。族长，我有些话想跟你说下，我们进侧屋说。”

族长点了点头，回头看了看哭做一团的李四和李三媳妇，摇了摇头道“李四，别哭了，通知下家里人，把三儿后事办了，我和倪老爷子有些话要说，说完就去你家看看！”

言毕，看了看已经气绝的李三，再次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便随那倪老爷子进了侧屋。

这倪老爷子便是我的高祖父。

说来，我们倪家对于这个村子来说，算是外来户，高祖父年轻时逃荒来到这个村子，后来娶了村里一户人家的女儿，便从此安顿了下来。

进了屋，高祖父面色有些凝重地说道，“族长，能不能带我去看看那个乞丐？”

“看那个乞丐？”族长有些疑惑。

“对，在帮三儿止血的时候，我在他嘴里看见了一团死气！”

“死气？对对对，我都忘了，倪老爷子是能看见一些常人所不能看到了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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