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炫明注意到父亲明显地松了口气。

柏烈雄向女侍应吩咐道：“请给我一杯黑咖啡。”

女侍应应了一声，转身走开。

“回家住吧。”柏烈雄低声要求。

柏炫明摇摇头，淡淡地说：“一个人住，习惯了。”

柏烈雄胸口一窒。他挤出笑容，“有时间的话，去看看爷爷。还有，我约了其他人这个星期吃顿饭，大家联络一下感情，好吗？”他问得谨慎，生怕他会拒绝。

柏炫明微笑地点点头，“您安排吧。到时打电话通知我就行了。”

“还有，谢谢你回来。”

“不用谢我。我是一个商人，毕竟你们的条件很优渥，在商言商，我没有理由拒绝。而且这很有挑战性。”细啜一口咖啡，柏炫明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似乎在面前的不是亲人，而只是一位商业合作伙伴。“海天的架构完整，各种硬件齐全，只是经营方式有待改进，只要……”

“除了公事，我们就没有别的可说了吗？”柏烈雄突然打断他的话。

“总裁，您的咖啡。”此时女侍应把一杯咖啡放在他的面前。

柏炫明笑了笑，接着一言不发地低头吃起面前的早餐。

柏烈雄明白他们之间真的无话可说了。

沉默地吃完早餐。

柏炫明说：“我想了解海天的经营状况。如果方便的话，请您安排有关的细节。我会派我的助手跟进。”

“好。”柏烈雄点头，还是忍不住地问，“你以后住在哪里？”

“租了公寓，过几天就搬过去。”不想再多说，柏炫明站起来。“我还有点事，先告辞了。再见！”

刚转身，他顿了顿，然后回头说：“还有，回去劝劝令公子。他的行为会直接影响到海天的运作与声誉。”

柏烈雄一怔。虽然不明白他的话，但是柏炫亮平素行为举止的荒唐，他还是知道的。

“我会好好约束他的。炫明”

“嗯？”

“你恨我吗？”他最终还是问了出来。

柏炫明浮起若有似无的微笑，不置可否地耸耸肩朝他礼貌地欠身后离开了。

望着他的背影，柏烈雄感到一阵悲哀。

柏炫明，他的长子，对自己的感觉竟然连恨也吝于给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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