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普东华嘿嘿一笑,说道:“是南宫韬汶。”
“一个已死之人?”司空雨铭愣了一下,问道。
皇普东华正了正脸色,沉声问道:“你知道南宫韬汶作为儒生一步不退硬撼江家六百红衣铁骑吗?”
司空雨铭还没回答,小三儿便抢着回答道:“我知道我知道,江家铁骑,浩东第三,擅长山坡打围战和水战”
“不是这个。”皇普东华翻了个白眼,戳了一下小三儿的额头,没好气地说道,“我的意思是他作为儒生,却诠释了江湖的全部。”
司空雨铭皱了皱眉头,显然他像不懂君箬言和林梡墨一样,也开始不懂皇普东华说的话了。
“那就是,不惹我则已,惹我则别想好过。”皇普东华轻轻地吐出几个字,字字铿锵有力。
司空雨铭呵呵一笑,他显然感受到了皇普东华说出这句话后,身份像是骤然从儒生转为刀客般,气势凌人直逼他手拿无华铁枪时的气势。
皇普东华一字一顿地说道:“当然不止这些,你要想想他那一战铸就了多少东西。”
“铸就了公子三年走江湖,持剑为侠,铸就了南海新紫衣南宫莹琉的赫赫芳名,一剑剑花绽三千,一剑一花一世界。”司空雨铭总算跟上了皇普东华的话头,答道。
皇普东华抬起手指轻轻摇动,说道:“不止这些,他一死,庙堂也活跃了起来,同样一些手痒的老狐狸也纷纷出手搅动风云,林梡墨也为他悍然离国自成一方势力。”
司空雨铭点点头,说道:“但这”
“看似跟林梡墨的落子走向无关,是吧?”皇普东华轻轻一笑,捻起一片叶子,说道,“读书之人在他死之后均以其为目标,习武之人都羡慕他一剑借剑千里之外,你觉得是因为什么?”
司空雨铭刚想回答,却默然一笑。
懂了。
纵使叶子渺也能遮住人眼。
同样,纵然数百人驻守的每一座城池,以及如今作为大本营的此处,也能撼动一个大国。
“再说了,当年浩东不就是林家军打下来的吗?”皇普东华嗤笑一声,说道,“就不许他脾气来了再打一次?”
司空雨铭爽利一笑,望向南方的天空,突然说道:“我和子洛负伤回来的时候,见着了一个背负一把简陋木条的男子同林夕尘一道在奔驰,前头是个被撵成死狗一样的怀抱古琴的男子。”
皇普东华哦了一声,没有继续问下去。
从前那个练枪也练弓的男子如今只学弓,也爱笑了,言语也生动了许多,发生了一系列改变的他,变得更让人喜欢了。
司空雨铭挥手赶着小三儿去吃饭,低头问道:“听说你跟着前一家子练刀第一人练了半年多?”
皇普东华还没答应,便看见一条腿朝着自己鞭来,他脚步微微下沉,悍然拔刀而出。
寒光一闪,一股仿佛真刀出鞘般凛然的气势轰然爆发开来。
刀背抵住了一脚点地旋转腰杆挥出的这巨力一脚。
尘土朝四周逸散而去。
皇普东华一振刀背,后者轻飘飘地落地。
“等你伤好了再来。”皇普东华没好气地看了一眼伤了一脚一手的司空雨铭,说道。
一朝练刀,便一身不负刀之名。
木刀已如此,真刀挥出又如何?
司空雨铭揉了揉略微有些刺痛的小腿,义正言辞地说道:“你居然欺负伤患。”
皇普东华平静说道:“你在说谁?我瞅着你比谁都不像伤患。”
司空雨铭咧嘴一笑。
城外响起了开战的擂鼓声。
皇普东华淡然说道:“你就留这吧,看样子是那拨你说的可以一次冲锋我就被碾成肉泥的帮会来找我们谈判了,应该打不起来。”
“打起来我们也不带怕的。”司空雨铭撇嘴说道,“那你去看看吧,子洛应该也在那边,有什么不懂的就问他。”
皇普东华看着纷纷放下吃食动作的汉子,笑道:“你要知道,我姓皇普。”
司空雨铭没好气地说道:“我还知道你叫东华呢,快滚快滚。”
“我还是个通读五史八百七十二军书的儒生。”
“我知道。”
“我还是个刀客!”
“得了,你跑快点,我怕那个脑子只有肌肉的家伙直接抡起拳头打起来。”
皇普东华深深吸了口气,迈大步子跑起来。
最早那会,只是个扫地小厮都不如的捡饭充饥的乞丐的他可以说是前途黑暗。
当上扫地小厮时候也是前途迷茫。
在司空雨铭已经看不见皇普东华身影时,后者停下脚步,转头看了一眼南方的方向,大声道:“如今已身负武艺才略,我皇普东华也是个江湖人了!”
临近城头,他恍然抽刀,仿佛当年借剑的南宫韬汶。
烽火城中不见烽火,只见东华。
全军上下,无数双眼睛只盯着这么一个江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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