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一路颠簸,却是丝毫不影响马车内两个少年研修经书学问。
君箬言膝上放着自家老爹在自己离开前递给自己的长剑,剑名游蛎。
自己究竟有几斤几两,君箬言是再清楚不过了,自己去年习剑,连练剑时间都远不及许剑岳这样年少便抬剑练剑的剑道奇才,再加上天赋本身不算上佳,他也只能勤而补拙了。
不过说起上阵杀人的本事,已经手刃数十地痞的他还真没比那群在豪阔世家,靠着服用丹药强提修为的纨绔差到哪去。
他缓缓吐纳,手掐着练气锻意的印法,脸色愈发红润,体内气机一点一点地鼓涨起来。
君箬言入定后,造型秀丽的游蛎放在他的膝上,一吐一纳间,气息升腾,逐渐形成了一道雾气氤氲的盛景。
便是原本雷打不动,专心于平日看不到的珍本的皇普东华都多瞧了两眼,挪了挪位置。
马车外头,林夕尘一边扬着马鞭,一边感受着车厢内公子的气息起伏波动,他可是曾亲眼见识过那个白衣儒将接过千里一剑,在狂沙漫舞的战场上一剑激起千层平地雷的。
这位破界境高手不由得提高了对君箬言的敬佩,车厢内的公子,走的分明是跳过驭剑,直接御剑的神仙路子!
林夕尘从震惊里回过神来,抬起头,望了一眼乌云逐渐聚拢的灰蒙天空,向旁边一个汉子说道:“你加快步子,跟前面的人知会一声,先在前面的城镇租个客栈,我们黄昏时分会赶上去。”
汉子点头,领命而去。
过了一个时辰,君箬言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
气息之盛,竟是凝如实质,在一本经书上击出一个小窟窿,君箬言扭了扭身子,伸了个懒腰,向外头的林夕尘搭话:“你也用剑?”
“倒也算是,在这之前我都是用的阔剑。”林夕尘想了想,不卑不亢地回答道。
君箬言从车厢帘子处探出头来,问道:“那武夫修为分了九品,为什么一品就细分成五个?咋不分成十四品,那多省事。”
“我也不知道其中原因,只知道,修得小长生,一身气机饱满圆润,修得破界,一意牵动全身气机,修得军象,以天为源,以军作象。”林夕尘略加思索,便如数家珍地开口回答,语调平稳而不失清朗。
君箬言翻了个白眼,感慨道:“军象得投身军旅才有用武之地?那还不如破界呢。”
“那倒也不是,到了那个境界,何物不为自己手上的军?”林夕尘意有所指,呵呵一笑。
君箬言恍然,点点头。
“对了对了……”
“公子有何不解?”
“你咋不把你媳妇捎上?”
“她腿脚不方便。”
君箬言一搭一问,林夕尘知无不言地回答,倒是让这趟枯燥的旅途多了几分趣味。
“不过,这把剑倒是不见好些年了。”林夕尘看向静静地躺在君箬言膝上的游蛎,呵呵一笑。
君箬言愣了愣,指了指游蛎,一脸疑惑。
“君老先生没给你说过?”这次倒是林夕尘疑惑起来了,他诧异地说道,“你没听过‘游蛎烛蝗醉江南’?”
“没听过。”君箬言摇摇头。
林夕尘失笑摇头,缓缓说道:“游蛎烛蝗醉江南,白鸬紫厢过宫墙。长青云笛雪绣梅,一曲寸方雷。这就是天下十大名剑呀。”
“白鸬?!”君箬言瞪大眼睛,颤抖地开口道。
林夕尘没去多想,点头说道:“嗯,这把也是隐迹多年突然出世的。”
君箬言仿佛明白了什么,低下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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