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箬言停止了与少女的无理取闹,静下心来,轻声问道:“莹莹,今天站在城头那里的白衣大将军是谁?”
“那是林梡墨呀。”被称为莹莹的少女下意识地回答,而后又是气鼓鼓地揪起少年的耳朵,说道,“本姑娘岁数比你大,你应该叫我南宫莹琉姐姐。”
君箬言不予理会。
“那个人是很有名的将军,你居然会不知道。”南宫莹琉用看着珍稀动物的眼神看着君箬言。
君箬言抿着嘴,无奈地说道:“确实没有。”
“你知道武夫分为九品吗?”南宫莹琉扶着额头,问道。
君箬言点点头,有些疑惑。
“其中一品为最,而一品又分为五层境界。小长生境,破界境,军象境,天桥境和长生境。”南宫莹琉慢慢地讲解着。
君箬言也是一点就通,如小鸡啄米般点了点头。
南宫莹琉道出了最重要的一句话:“而林梡墨便是军象境第一人。”
“什么概念?”君箬言对于武夫境界这种东西没有明确的认识,开口问道。
南宫莹琉嘴角微微翘起,轻声回答:“可于千军之中取一人首级,并全身而退。”
“怎么可能?”君箬言抽了口冷气,脸上尽是诧异。
南宫莹琉笑而不语。
“他就带了那么点人,能凯旋吗?”君箬言话锋一转,开口问道。
南宫莹琉理所当然地应道:“当然能,他可是儒将中赫赫有名的存在。”
君箬言深深地看了一眼北方的天空,点点头。
夜已近半,朗月高悬,此时月色愈发的皎洁。
南宫莹琉将朱唇凑到白玉箫边,轻轻地吹奏起来。
这一刻,天地间,只剩下南宫莹琉吹奏出的,如同呜咽的箫声。
等到最后一声呜咽的箫音消散时,南宫莹琉轻叹了一口气,迈起步子,走回自己的房间。
一曲已毕,他依旧坐在原地,面色仍是丝毫未转,惟有两眼显露茫然神色。
只听得呜呜的风呼啸吹起,似是清风都心疼地想为他抹去其心中所有的阴翳。
他心底深深地明白,自己的老师,同那白衣大将军林梡墨是故人。
虽然不知道他们是如何认识的,但是,从南宫莹琉凄婉的箫声中,他读出了许多,里面含着的,不只是故人不能相见的无奈……
但是那都如何?自己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能做到什么?
下一刻,少年的郎朗笑声传荡开来。
“翠水玉湖人不到,人月一时尽同色,声声竟回绝。无人聊心绪,事事苦淹心。”
“千古唯此一缺,笑成痴绝。”
南宫韬汶浅浅一笑,迈起步子,走到两眼尽是迷惘的君箬言身边,把自己紫色的长袍披在后者身上。
“读死书,那便是百无一用是书生。把书读活了,那便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况且,这也不是你的责任,不必想太多。”南宫韬汶声音温润,柔声说道。
君箬言点点头,抬头问道:“老师为什么不去见那人一面?”
“见了面,会有些人缠上他的。况且,我也没有脸面见他。”南宫韬汶负起手,呵呵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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