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康乐乐迅速地低下头去。四目交汇时他感觉到他眼中的锐利。“但是，”但是过了几秒钟他还是把头抬了起来。“但是我还是想为她做点什么。就算只是为她在有限的生命里多留住一点快乐。”他迎上他的目光。“就算终究我只是为了我自己，这依旧是我此刻最真实的想法。”

“是吗，为她在有限的生命里多留住一点快乐，所以你为她写了helarfife。”兔斯基说。眼中掠过一抹几不可察的温柔。“很好听的一首歌呢！”

听到helarfife，康乐乐先是一愣，但很快就释然了。因为好歹他也算是神，所以知道这事儿也不足为奇。

见他默认兔斯基抿了抿嘴。眼底的温柔似乎又多了一些。他抖抖身上的夜露从长椅上站起来。随着一声木头松动发出的嘎吱声他说：“康乐乐！”

闻言康乐乐应声望去。不知什么时候那只消失在树丛中的萤火虫停在了他的肩膀上。微弱的光芒忽明忽暗像遥不可及却真实存在的灯塔。

“你们人类有一句话，说的是：如果你还没有找到那条最正确的路，那么就先走好脚下的这条路吧。如果你现在还不确定自己应该做的事，那么就从你最想做的事做起吧。虽然你还没有找到钥匙，但你找到了想做的事，不是吗？”兔斯基说。眼底依旧充满了笑意却已经没有了一贯的玩世不恭。

这神情既陌生却又有几分似曾相识。映入眼帘时康乐乐不由自主地一愣。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兔斯基已经走到了他的跟前。他伸出一只手递向他。不知什么时候那本来停在他肩头的萤火虫站在了他的指尖上。他再次笑笑对他说：“恭喜你！”然后拉起他的手。于是萤火虫拍拍翅膀飞到了他的手背上。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地看到萤火虫。它的光远比他认为的还要微不足道，甚至都无法照亮他的整个手背。没有一瓦的亮度。当黑夜让每一朵花每一片叶子都失去颜色每一颗星星都黯淡如灰的时候，却是唯一的光，唯一提着小小灯笼的小小引路者。

第一乐章白衣苍狗苍狗白衣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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