饥饿,渗进血液,刻入骨髓的饥饿感。
不知为何,此时陆韵完全没有对待未知邪恶的恐惧感。
既然避不过,那便一战,人死鸟朝天,陆韵很快调整好心态,自己并不是完全没有机会。
单手抽刀反握,横于胸前,冷喝道:“杀死你一次,就能斩你二次。”
鬼影蔡三似乎咧了咧嘴,整个下颚张大到极致,撕裂双颊,并且还在延伸。
王妍儿瘫倒在地。
陆韵双眼眯成一条缝隙,只有这样才能在昏暗的火苗下勉强视物。
狂风起,指尖火苗摇摇欲坠,随即熄灭。
心下一沉,索性双手持刀,灵气覆盖刀身,率先激射而出,发力横斩。
“嗬嗬嗬嗬。”
鬼影不闪不避,单手前指似在嘲笑他的徒劳反抗,无力又弱小。
斩中了,陆韵身随刀动霎那穿过鬼影,弓步半蹲,拧腰反撩。
不对,刀身不曾受力,陆韵心中急躁。
此时屋内一片漆黑,阴风阵阵袭来,眼前一阵眩晕,似乎天地颠覆。
人是视觉动物,没有视觉神经辅助,此时陆韵如同无头苍蝇,正如白日蔡三失明后的绝望。
陆韵强装镇定,尝试激怒他,进而寻找突破口。
“是想让我品尝你曾体会过的感受吗?”嗤笑一声,“想用王妍儿色诱我,让我也体会被设计陷害的感觉?但现在看来你确实没脑子嘛。”
鬼影成功被激怒,一声尖啸,陆韵脑海如被针扎。左肩一痛,随即是右胸,有种被贯穿撕裂的感觉。
下一次便是喉咙,陆韵心中明悟。
踉跄后撤几步拉开距离,一着不慎,小腿踢中房屋左侧酒坛。
“哗啦”,酒坛崩裂。
鬼影在享受捕猎的感觉,这种感觉太过美妙,他似乎乐在其中。
陆韵痛的咧嘴,伸手摸摸右胸与左肩,完好无损,但痛觉又如此真实,感受的到身体在虚弱。
拜前身所赐,记忆中从未有过与人交锋的经验,蔡三造成的似乎是魂魄之伤。
他看不到,此刻自己魂体已缺了两块。
啐一口唾沫,陆韵念头急转,前世鬼最怕什么,童子尿?黑狗血?驴蹄子?舌尖血?
犹豫一瞬,陆韵咬破舌尖,命都快没了还怕痛,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
热血涌出,伸手抹过舌尖血,顺势涂抹整个刀刃。
抽刀向前两步胡乱劈砍,找不到鬼影位置,便朝感觉阴冷的地方斩。
“嗬嗬。”嘲笑声传来。
陆韵神经紧绷,心中气馁,“没有用。”
阴风侵袭,瞬间浑身激起一层鸡皮疙瘩,陆韵病急乱投医,下意识运转唯一熟练的技法。
“咯咯咯咯咯咯。”
公鸡双目赤红,红棕色翎羽微微泛红,有微光流转,乱叫着朝鬼影叨去。入口一阵冰凉,随即便感觉整个鸡身充斥着力量。
自古雄鸡克邪祟,尤其是寿长的公鸡,等闲邪祟不敢靠近。陆韵脑海灵光闪过,有用!
鬼影吃痛想要后退躲闪。
公鸡双翅扑闪,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般,近身便叨。
陆韵清楚自己只有一次机会,万一拉开距离,鬼影是战是逃便由他自主。
两只鸡爪不停奔跑,借力起跳,虽然有夜盲症,不过双方紧紧贴在一起,怎么样都能啄的中。
“喔喔喔。”鸡啼不止,鬼影似乎害怕这种声音,黑气四散,竟没多少反抗之力。
鸡喙如剪刀,不停收割鬼体。
不知过了多久,鬼体早已散尽,陆韵依旧奋力前啄。
直至灵力消耗一空,陆韵昏迷过去。
……
“当当当,张彬在家么,该交例钱了!”
“当当当。”
“张彬,张彬!”
陆韵惊醒,下意识伸手摸刀摸了个空。
睁眼打量四周,泥墙朱红酒桌,直刀靠在床沿,屋内没有王妍儿的身影。
翻身下床,感觉满身汗渍,体味略酸,呆愣数息,“四号交租金,我这是躺了两天?”
精神却感觉前所未有的充沛。
“张彬我知道你在家!想拖欠例钱是吧,再不开门刘爷我可就踹了。”
“来了来了。”
推开房门走了出去,红日东升,不过辰时。
上前打开院门。
刘管事一身锦袍,头戴高冠,面色红润,蓄八字胡,体型微胖约四十来岁,手中拿着一把戒尺状法器,青色灵气如水波流转。
身后还跟着两个三十岁左右的黑衣跟班。
狗养的狗都比我混的强,陆韵心中嘀咕,摸了摸自己身上的麻袍,面上憨笑道,“刘爷,我方才在睡觉,没听见敲门。”
“啪。”刘管事戒尺拍掌心,斜撇陆韵冷笑道:“从这月起,例钱涨了,四枚低品灵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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