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处骨折显然不是在同一个时间点造成的,这就要考量骨折的先后顺序,换句话说,就是李天畴击打死者的先后顺序。我的意思是,假设李天畴是正当防卫,如果对死者的致命一击是在最后一步完成,那么意味着前几次击打根本没有消除死者对李天畴的生命威胁,但从现场情况的还原来看,死者对李天畴最大的生命威胁是手枪,如果死者的两只手都已失去作用,如何去扣动扳机?所以这个顺序需要推敲,这在公诉时也最容易引起争论。
“至于第二个凶手的死亡诱因,我完全赞同老肖的观点。”刘铁军的分析似乎更专业一些,但也有点和稀泥的味道。
刘明同样点点头,环顾了一下大家,问道:“还有不同意见吗?”。
短暂的沉默后,刘明继续说:“我看这很好,就是要从不同角度去分析问题,才能找到事实的真相。我也谈一下我对这个问题的看法。首先,李天畴并不是一个普通人,这一点不用再多说。身怀绝技却混迹在普通百姓中,本身就要引起我们的高度关注
“其次,且不论两名嫌犯的死亡是由于他情非得已或是失手所致,问题是这样的事情对于李天畴来说并非第一次,以前在部队他曾失手重伤过自己的战友。这就非常值得警惕。谁能保证没有下一次?我们的刑侦工作,不仅仅是事后破案,更要事前预防。马上就是农历新年,我们需要为全市营造一个安定、祥和的环境,我们当然不希望再有类似的恶性案件发生。该弄清楚的一定要弄清楚,这也是对他本人负责。所以,综合考虑,我同意立即对李天畴实施拘捕。”
肖亚东忍不住又要讲话,突然脚被踩了一下。扭头一看,刘铁军冲他轻微的摇了摇头。肖亚东一愣神,瞪着眼睛最终没有发出声响。
最终,拘捕工作落到了肖亚东所在的一队。鉴于李天畴的身手了得,抓捕任务还配备了特警,这让他非常郁闷。
散会后,刘铁军追上了低头走路的肖亚东。
“老肖,跑那么快干嘛?”刘铁军笑呵呵的从后面拍着肖亚东的肩膀道。
肖亚光闷声反问:“刚才干嘛不让我说话?”
“亏你干了这么多年,刚才的气氛合适吗?刘局都定调了,你再说话就多余了。再说,你和李天畴之前认识,又有同在一个部队服役的香火情,不说还好,越说则越乱。”刘铁军一针见血。
“惬,既然顾忌我们有香火情,那还把拘捕任务交给我?不是扯蛋么?”肖亚东没好气的回答。
“正因为这样,你才是任务的最合适人选。李天畴不同于普通案犯,有你坐镇,不可控的因素会降低很多。”刘铁军很玩味的笑着。
肖亚东重重的“哼!”了一声,心里暗骂,缉拿逃犯的关键时候,偏偏要整这么一出,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吗?
“我只有一个要求,暗捕,我保证把人带回来。不要搞的声势那么大,特警啊什么的都整到外围去,毕竟李天畴只是有防卫过当的嫌疑,小伙子还年轻,考虑一下人家的前途。在外围的人能尽量少一些、隐蔽一些最好。你转告刘局吧。”肖亚东仍然没好气的说道。
“哎呦,火气还不小勒。为了防止意外,外围布控肯定是要的,我理解你的想法。刚才监控李天畴的同志传来消息,小伙子还不错,一直没有什么异常举动,正在小区站门岗,他在下午一点钟换班。如果暗捕,我建议你中午单独找他谈谈,如果小伙子懂事那最好了。另外,刘局那里,最好是你自己去说。”刘铁军笑道。
“任务时间紧,我去准备了。转不转告随便你。”说完肖亚东戴上大沿帽径直走了。
“嘿,他妈的真是头倔驴!”刘铁军冲着肖亚东的背影骂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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