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盈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很幸福的人,嫁给了一个很爱自己的相公,有了一个可爱的孩子。
虽然现在遇到点困难,但只要熬过去,一定会雨过天晴,重新过上幸福的日子。
她非常坚信这一点。
身旁突然传来起身的动静,白盈不由说道:
“相公,这才四更天,昨晚你半夜才睡,再睡一个时辰吧。”
何老三摇了摇头:“我有点想孩子,睡不着。”
“安心啦,孩子有医馆的人照料着,比你我还细心。”白盈宽慰道。
“他们那是看在银子的份上,这世道,银子便是爹,医馆也成了这副模样。”何老三嘟囔了一句,“我出去溜达两圈,说不定能找到客人。”
白盈继续躺着,却也睡不着,打开船舱的窗户,仰望夜晚的星空。
星空灿烂。
“明天会是个好天气。”她心想。
白盈喜欢晴天,晴天撑船安全,不会有大风,把船吹得左右摇晃,不会有水溅入船舱,弄得湿哒哒的。
“相公能找到客人吗?”
她又想到了客人。
白盈对客人的态度很复杂。
她不喜欢把身体交给相公以外的人,讨厌他们看自己的眼神,讨厌他们粗鲁的动作。
但如果没有了他们,孩子怎么办?
白盈摸了摸自己光滑却隐隐作痛的肌肤。
她没有告诉相公。
因为相公知道后,一定会让她去休息,说不定还会带她去医馆抓药。
她不希望这样。
这一进一出,多少钱啊!
踏踏踏!
外面传来脚步声,白盈马上起身,贴上避孕的了肚贴,整理一下妆容。
“道长,你是要往哪儿去?”她听见了相公的声音。
“道爷我哪也不去,听闻这里有一位美娇娘,特意过来尝尝。”这是一道粗犷的声音。
白盈秀眉微皱,听声识人,相比这种粗人,她更希望是那些偷偷摸摸前来的读书人。
“道长,哪也不去,也要五两银子。”白盈很熟悉丈夫的声音,每次说这话时,都能感受到相公强忍着痛苦。
他不想自己出来做事,但为了孩子,他们已经想尽了办法,别无他法。
不过,这样的日子不会持续太久了,大夫说了,孩子的病情已经稳定了,再有半个月的时间,孩子就能接回家,只要天天服药就行。
那药不贵,只靠相公撑船就能勉强挣够。
她就不用出来做事了。
“五两银子而已。”来客豪气地说道。
哗!
门被拉开。
来客模样颇怪,明明身穿道袍,是一个道人,却剃个光头。
为什么不去做和尚呢?
她难得有闲心地瞎想。
……
好疼!
这道人怎么这么大的力气。
白盈忍着痛楚,穿戴整齐,免得待会儿相公看见身上的红痕。
道人却是把道袍随意披上,脸上带着满意的笑容,伸手拉开门。
门的对面,何老三脸上带着微笑,心里咽下苦痛。
“道长是否满意?”何老三端上一杯热茶。
“非常不错,道爷我在府城的香袖楼,也不过这般滋味。”道人开怀大笑,尝了一口热茶,水温刚好,不烫嘴,便一口饮尽。
“那这钱……”何老三腆着笑脸说道。
“区区五两银子。”道人往包裹中一摸,就摸出了一大锭银子,足足有十两之多,还连带出来一块金子,约莫一两左右。
何老三微微一瞧,心中一惊。
这包裹中,竟然全是金银,而且是金子居多。
哪怕何老三一辈子老实惯了,此时也不免生出贪婪之心。
但这念头生出来的一瞬间,何老三就压下去了。
只是想着,但愿这位道长大方一些,多给点赏钱。
他也不想多了,把那锭银子给他就够了。
却见到道人本来已经把那锭银子递出来,在半途又收了回去,手指往银锭上一扳,就把银锭一分为二。
何老三以肉眼观看,竟看不出两半银锭的差别。
似乎道人随手一扳,就把银锭平均分了。
何老三的笑容淡了一分,去也没说什么,赏钱是意外,五两银子才是本分。
而后拿出戥子,准备给银两称重。
道人把一半银锭递出来,眼看就要落到何老三手中,咧嘴一笑:“想收道爷的钱,做梦!”
说着,把银锭往包裹中一塞,身形一转,就要下船。
何老三眼睛瞬间红了。
这可是他卖媳妇赚的丧良心的钱。
是他儿子的救命钱!
这个光头王八蛋,包裹里分明有那么多金银,却想白嫖。
简直不是人。
想都没想,何老三扑了上去,要抢回属于自己的那份。
砰!
一个沙包大的拳头重重砸在何老三的脑袋上,留下一个拳头大小的坑。
何老三顿时倒地,没了出的气。
瞪大的双眼充血,充满了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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