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晨在门外等了片刻,见张武情绪平复,才进的门来,向前迈了几步,开口问道:“将军,话说的这么直,事办的这么绝,是不是有些草率?”
此时此刻,鲁晨与张武已不是上下级关系,到了这个份上,还哪有什么上下级,现在是多年的兄弟之情了,所以鲁晨这话说的很直接。
“也不尽然。”张武依然看着地图。
不过这位张将军,此时说话,已如平常,又多了些许霸气。
“他们二人作战骁勇,又属名门之后,你担心的无非是……”转过身,张武坐了下来,斟满一碗酒一饮而尽。
“怕他们人品不佳,将来被利益所诱?”喝完酒,张武盯着鲁晨说道。
“是的,原本作战骁勇之人,多半很难驾驭,此时他们又获得你的鼎力相助,一朝发迹,恐成祸患!”
看起来给人感觉粗俗的鲁晨,说话真是一针见血,直指要害。
“说的好,来,你坐下。”张武也为鲁晨倒上一碗酒,而后说道:“我们一个一个说。”
鲁晨也没客气,解下配刀,去了战盔,坐了下来。
“直不疑家境殷实,饱读诗书,崇尚圣贤之道,从守城保护士兵的角度看,勇气可嘉,而言谈举止间透露着谨慎。我想,此人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退而求其次,你想我给他安排到谁的身旁?袁盎!”
说到这,张武提高了嗓门。
“诡计多端、狡猾无比的老贼袁盎,多年以来都是陛下的一块心病,而袁盎与我不合,但碍于陛下情面,料想他不会不接受直不疑,但也不会重用直不疑,因此,直不疑监事为主,日后立功则封赏,出罪则受罚,得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张武说完,又端起酒,示意鲁晨一起喝下。
“至于李广,先祖为前朝名将,真的是难得的奇才,目前家道中落,为国效力心切,初战场,就能以一敌百,而且虎口夺肉,几个人射伤匈奴大将右贤王,试想,此人如好生培养,日后还了得?”
见鲁晨连连点头,得到了认可,张武更安心了,甚至有些高兴的继续说道:“想我大汉,骑兵稀缺,这忽然涌出的少年英雄,岂能错失,将来能不能彻底粉碎匈奴,就看日后李广的骑兵了。”
“而且有宋昌在,不必担心。”
张武说完,满意的端起酒杯对鲁晨说:“放心了吧?”。
鲁晨笑了笑:“还是你想的周全啊,你说我跟了你这么多年,怎么就没悟透你这用人之道呢?哈哈哈”
“屁话连天,来吧,想想你我二人,也好久没有畅饮了,今夜我兄弟痛饮一番!”
说罢这兄弟二人席地而坐,推杯换盏,彻夜长谈。
……
李广和直不疑离开将军府,谁都没说什么,事已至此,心知肚明,守城只是拖延时间,张武将军就没想离开,看来要和朝那城共存亡了。
以张武的官衔和地位,在皇帝面前都说一不二,却在短短的几日之内,屈身提拔,并委以重任,这让二人受宠若惊,感激涕零。
其实都想留下保护张武,但这书信在身,谁也不敢耽误,两位少将这一路是唉声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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