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熟悉的声音呼喊,李广扭头一看,正是自己的堂弟——李蔡。
李蔡和李广皆为陇西成纪人,是李广叔叔的儿子,年纪比李广小,身材也比李广矮了半个头。
看到堂弟,李广赶忙跑过去,抓住李蔡的手,急切的问:“你没事吧,受伤没?严重吗?”
李蔡也是眼泪直流:“没事没事,受了点轻伤,倒是大哥你,不是说你们全军覆没了吗?吓死我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说到这儿,李蔡已经失声痛哭了起来。
看着李蔡稚嫩的脸庞,李广心痛不已,临行之时,父母、叔父再三叮嘱,要照顾李蔡,这可是叔父的独苗,要是出个三长两短,李广有何额颜面面对家乡年迈的叔父和家人。
哎,也没办法,古往今来,战争残酷如此。
“我们奋力射杀,最后好多兄弟都和匈奴同归于尽,剩下百十匈奴被我击杀,这一仗已经让匈奴吓破了胆,我们能有点调整时间了。”
“百十人?这么算,李大哥前后一共杀掉二三百人啊,好样的,以一敌百,壮了我大汉威风。”人群一阵欢呼,终于有了些好消息,冲淡了刚才笼罩的阴霾。
不过李广此时并没有喜悦的心情,一来战争还未结束,朝廷援兵未到,前途未卜,二来以李广自身的战力,杀百人绝对不在话下,但如果面对的匈奴过多,自己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最后这一击,还是借了“灵器”才能脱身。
是借将来就要还,至于怎么还,暂时李广自己也不知道。
特殊时期,只能用特殊的办法了,想不了那么多了。
想到这,李广看了看眼前的士兵:“我们还在,骑兵营就在,萧关就在,不能丢了我们六郡良家子和汉军的脸,大家点起火把,编队训练,和往常一样,我们要练,而且比平时还要刻苦,喊的还要大声,大家懂了吗?”
李广不愧是千古难寻的旷世英才,在这生死关头,士兵情绪压力紧绷到一定程度,靠劝解决不了问题,只有唤醒士兵内心的责任感、荣誉感,才能稳住军心。
这短短的几句话下来,李广卓越的领导才能瞬间显现,如果说刚才是气氛缓和,那现在士兵的激情已被点燃。
仿佛脱胎换骨,各骑兵像换了人一般,摩拳擦掌,精神饱满。
李广简单整理了下队伍,清点下人数,仅剩八十二人,。
一千人组编的骑军,一场恶战,只剩下这几个人。
此时的李广,已然满腹憎恨,怒火中烧:“这帮匈奴狗贼,气煞人也,待我军元气恢复,定抽筋扒皮,让他们永不敢犯我大汉疆土!!!”
虽已入夜,但士兵们吃了饭都没睡觉,全部自发的进入备战状态,擦弓的檫弓,备箭的备箭,李广也和李蔡一起,帮助伤员,指导新兵。
忽然,门外一阵喧嚣,不一会,一队举着火把的士兵列队跑进骑兵营,两侧分立,当中走进一将,李广一看,正是军司马鲁晨。
鲁晨四下看了看骑兵营,或许对这里的秩序非常满意,紧绷的脸缓缓的放了下来,看的出来,这位军司马也是奋战了很久,军甲上沾满了鲜血,面容憔悴。
这时,身边的士兵向前走了几步,大声喊道:“这里谁是头,出来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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