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值的住处条件简陋,但严嵩经常多日不回家更衣沐浴,夜里就留在小房间里,挖空心思撰写清词,比调研干部都过得清苦,勤勉得让朱厚熜都动容。
行礼问安结束,严嵩双手呈上奏本,言曰:“今日万寿圣节,礼部那边拟下的贺仪流程,请陛下圣先看看。”
黄锦还未转呈,朱厚熜就摆手说道:“近来各地灾祸不断,要花钱的地方多去,着礼部免了万寿庆贺,省点钱出来。”
“陛下真圣君明主也,既然您今日不便临朝,臣这便携领文武百官,于奉天门外向行叩拜礼,以表孝心。”严嵩说罢,就要转身离去。
“阁老且慢。”朱厚熜叫住。
“陛下还有何吩咐?”严嵩脸挂疑惑。
朱厚熜将其叫到身边,指着王顺那副字问:“阁老笔力深厚,你来看看这幅字,顺便点评点评。”
严嵩早已瞟到纸内容,但他不知道上意若何,只能趁着低头观看去揣摩,看到落款也有些吃惊,但没猜出是哪个皇子所写。
“这是...”
“顺王写的。”
“听说顺王刚开蒙半年,书法造诣竟有如此高?只是为何要用圆圈代字?”
朱厚熜捋须解释:“【戞斗土】字太复杂,顺王短时间写不好,便用圆圈代替,朕打算给他改个简单的名字,阁老有什么建议没?”
“呃...老臣...一时说不好...”严嵩不敢乱给皇子起名。
严嵩不知朱厚熜是真改还是试探,他复任首辅没多久,心中写满了谨小慎微。
“民间有言贱名好养,顺王自幼多病多灾,新名寓意不用太好。”朱厚熜给出了提示。
严嵩拱手答曰:“一人智短,老臣等去趟翰林院,让众学士都议一议,先定出几个字来,然后呈来让陛下挑选。”
“也罢,那你去忙。”
“臣告退。”
严嵩离开后,朱厚熜指着王顺的字画,对黄锦吩咐:“黄伴,老六这幅字寓意不错,给朕挂到玉熙宫去。”
“啊?诺...”黄锦拱手一拜,心说给陛下进献贺礼的海了去,唯独顺王殿下简简单单,竟送到陛下心坎里了,回头得让熊仲麟好生伺候。
两日后,黄锦奉命来到永宁宫,传达朱厚熜改名的旨意,并赐了一箱进贡的人参。
赵懿妃接旨后一脸懵态,朱厚熜突然给儿子改名朱载坱,不知道是什么用意,直到黄锦后面的话,她心中谜团才解开。
“坱(yang)比【戞斗土】,一下省去不少笔画,陛下嘱咐殿下好生练字,你送给陛下的贺礼,他很喜欢。”黄锦一脸慈祥地看着王顺。
黄锦做事谨小慎微,在史书上没有污点,朱载坱第一眼看到他,也生出了好印象。
“多谢黄公公,请回禀父皇,儿臣会好好练。”王顺回答后,又好奇地问:“不知坱字是何意?”
黄锦解释曰:“坱,尘埃也,殿下可喜欢?”
“父皇所赐,本王都喜欢。”王顺点点头,心说本王从今天起,就正式改名朱载坱了,看来嘉靖也没那么难说话,区区小计就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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