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的议事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朱棣知道他无法从朱瞻壑的嘴里得到更多的东西了。
自从汉王就藩之后,他就极力想要恢复自己与二儿子一脉的关系,尤其是这个孙子。
既然想要恢复,那自然是不可能逼急了,那样的话只会起到反效果。
所以,朱瞻壑倒是清净了一段时间,不过他也没有闲着,而是去天界寺敲了两天的木鱼。
姚广孝现在对这个汉王世子的到来已经到了古井无波的地步。
他已经懒得说什么敲木鱼无法累积功德,不能消弭他的杀孽这种话了,因为他知道说了也没用,这位汉王世子殿下根本就油盐不进。
他不是来敲木鱼的,也不是来消弭杀孽的,姚广孝早就看明白了,这位世子殿下是来躲清静的。
他之所以每次都会劝朱瞻壑,不是因为他真的想劝,而是因为他也想要清净,想把这个世子殿下给赶出去!
“老和尚,我要走了。”朱瞻壑看了看时辰,站起身看着姚广孝。
“今天是今年的最后一天了,在这里提前祝老和尚你新年快乐啊,我得进宫去参加晚宴了。”
“等回头有机会的,我还会来陪你的。”
……
姚广孝一句话都没说,闭着眼敲着木鱼,数着佛珠,一副古井无波的样子。
但实际,朱瞻壑已经听出了老和尚的木鱼声有点乱了节奏了。
朱瞻壑无声的笑了笑,转身离开了天界寺。
……
皇宫,春和宫。
进宫之后的朱瞻壑并没有直接去晚宴,而是先来了这春和宫。
“瞻壑你怎么过来了?”听到侍卫的禀报,朱高炽晃着他那肥大的身躯就跑了出来,后面还跟着朱瞻基。
“入京有些时间了,这么晚才来拜访大伯,还望大伯不要介意才是。”
说着,朱瞻壑从身后朱凌和朱平的手中拿过了两个盒子,分别交到了朱高炽父子的手中。
“这是瞻壑在平安京的王宫里缴获的一点战利品,虽然不值钱,倒是有点儿纪念意义,还望大伯和堂兄不要嫌弃。”
“瞻壑伱这话说的,我怎么能嫌弃?”朱高炽一脸笑意地接过了盒子,然后一股脑的放到了儿子的手里。
“快进来,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一会儿宴会你怕是没有机会吃东西了,有不少人等着敬你酒呢。”
“谢谢大伯,不过瞻壑吃过了,在天界寺吃的斋饭。”朱瞻壑满脸笑意地随着朱高炽进了春和宫。
“嗯?瞻壑来了啊?”
刚进春和宫,太子妃张氏迎面而来。
“大伯母。”朱瞻壑笑着见礼,然后将朱凌手中的最后一个盒子给拿了过来。
“这是瞻壑的小小心意,在倭国得到的,大伯母当个纪念吧。”
“这……”太子妃迟疑了一下,但还是接了过来。
“瞻壑有心了。”
“咦?”
这边正说着,在后边的朱瞻基……也不是朱瞻基,而是朱瞻基身后的孙若微发出了一声惊咦。
原因是她打开了朱瞻壑送给朱瞻基的那个盒子。
“这是……”朱高炽看见盒子里的东西后皱起了眉头。
“这个啊……”朱瞻壑笑了笑。
“据说是倭国天皇的象征,名为天丛云剑。”
……
朱高炽一家子都愣住了,倒是太子妃率先反应了过来,打开了朱瞻壑送给她的那个盒子。
一枚勾玉,静静地躺在盒子里面。
“嘶……”朱高炽倒抽一口凉气,也打开了他那个盒子。
本来吧,当着人家的面打开礼物是一种很没规矩的行为,但眼下朱高炽一家哪里还顾得这些?
“这两个该不会是……”朱高炽一脸呆滞地看着朱瞻壑。
“大伯猜的没错。”朱瞻壑微微一笑。
“大伯您手里的是八尺镜,大伯母的是八尺琼勾玉。”
朱高炽一家子算是彻底懵逼了。
三神器,在倭国这是代表天皇权利的东西,这玩意儿对于倭国的重要程度大抵就相当于传国玉玺和氏璧对中原王朝的重要性。
现在,朱瞻壑不禁把这些东西给抢走了,还拿来送人?
朱高炽表示他有些接受不了。
“瞻壑,这……这个不行!”愣了好一会儿,朱高炽才手忙脚乱的把那三神器给放好,然后推到了朱瞻壑的面前。
“这个东西太贵重了,大伯不能收,你还是拿回去吧,你就算是要送也得送给……”
朱高炽的话没有说完,但在场的无论是谁都知道他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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