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修为是修为,人情是人情,宗门不是门主一个人的宗门,大槐门日后还需长远发展,你可明白?”大牛跟随李如意日久,自然眼界开阔。
苏阳此刻才发现,他们兄弟二人本是相同的憨厚性格,不过如今看来,倒是大牛心中多了许多人情世故了。
“这杜鹃长老虽然不好说话,但也有突破口……”
大牛久久沉吟,眉目微微蹙起,一番思索后言道。
他然后看向苏阳,面上露出一种奇怪的表情。
“你且附耳过来,我说与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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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降临,苏阳神情仍然有些恍惚。
大牛说的话如雷贯耳,令其心中翻江倒海,五味成杂。
谁能想到,一门长老,竟需要童男“阳锐”,以作修炼之用。
去!还是不去?
苏阳走在半道上,思索着这个巨大的难题。
“哎……难道我初出茅庐,就要牺牲肉体,委曲求全了吗?”
苏阳心中想着想着,只觉十分凄苦,腿上无力再走,径直在一块青石上坐了下来。
朗月当空,虎啸深林,苏阳陷入沉思。
若说那杜鹃长老,长得的确貌美如花,身穿华丽衣裳,脸上薄施脂粉,若非那日冷脸,想来眉梢眼角,皆是春意。
只是据说她至今仍未婚嫁,年纪估计已有五六十岁,全靠驻颜有术,才保持得如今这番模样。
“莫非她驻颜之术,全靠这童男阳锐?”
苏阳心里忽然有了这个想法,不禁心中升起一阵恶寒。
堂堂男儿,不可赴此泥潭!
他打消了念头,准备起身回去。
噌!
双耳一震,苏阳抬眼,忽见一阵剑光翻涌而至。
“咦!是谁深夜在此练剑?”他不禁看向剑光传出的院落,只见院外微风习习,那院内却是草木飞扬,枝叶漫天之景。
再待近前,方听得剑吟之声迭起跌落,振聋发聩。
闻及声音,似乎刚刚的虎啸竟是从此地传出。
“如此厉害,难道是某位长老?”
苏阳心中存疑,按理来说,这里离外院十分的近,若说给内院弟子居住已是勉强。
只是内院弟子,能够有此修为吗?
好奇心驱使之下,苏阳屏气凝神,轻轻一跃而起。
“谁!”
还未及苏阳出声,一道剑光就瞬间斩来,白芒刺眼,吓得其汗毛倒竖。
惨了惨了!自己干什么不好,非要来这里送死!
难道我透支了自己的运气,让下个月的死期提前了不成?
苏阳心乱如麻,本能地扭动着自己的身躯,无奈空中无处借力,眼见杀气渐近,他只能一手伸出,运足全身力气,向前格挡而去。
划拉!
那剑芒在苏阳的手上划开一道巨大的口子,顿时血流如注,不过受此影响,其运行的轨迹也略略偏移,从苏阳的衣角划去,斩下一片衣角。
苏阳狼狈地落下,忍着剧痛,心中咒骂不已。
“不是数百年的修为吗,就这!?”
他顾不上疼痛,耳闻剑吟声再起,苏阳大声呼喊道:“长老饶命,我是大槐门弟子!”
远处身影一顿,苏阳抬起头,直到此时,他方才看清他的模样。
中年模样,一身疤痕,双臂皆去,唯见眉目含星,七尺寒芒倒立在他的脚尖之上,颤鸣不已。
他刚刚,竟是用脚舞剑!
“你是大槐门弟子?”剑客问道。
苏阳的额头满是汗水,他扯下一块衣袖裹住伤口,死死地压住。
“是的长老,弟子路过此地,偶然看见天人舞剑,不由得心神向往,故此前来观瞻朝拜,其间莽撞失礼之处,还望长老见谅。”
恐惧之下,苏阳搜肠孤独,几乎将毕生拍马屁的功夫都用在了今日。
“不可能!”剑客长老声音转寒,杀气化作阵阵阴风,刺的苏阳骨肉生寒:“即使胎息境也不能从容挡之,你说你是弟子,胎息境以上的弟子我都见过,怎么不认得你!”
他说话间,竟连连向前三步,仿佛下一刻就要暴起,取人性命。
苏阳咽了一口口水,高压之下,心却并没有刚刚那般慌张了:“长老说的没错!我确实不是胎息境界的弟子。”
“哦?”剑客长老闻言停下了脚步,怒极反笑。
“长老剑技超群,威势滔天,我之所以能够侥幸逃脱,只有一个原因。”苏阳一脸认真地说着,然后望向其凶神恶煞的脸,突然豁出去了一般。
大声言道:“这位长老,你有病!”
苏阳没有说假话,眼前这位长老一身雾气缠身,比自己昨夜好不了半分,若是不加以救治,只怕撒手人寰只在旦夕之间了。
一会若是自己给他治好了病,倒是可以以此为人情,让其出面保自己留下。
苏阳心中正打着如意算盘,突然心中警兆大生。
寒芒已在眼前,几欲插进自己的眉心。
万万未曾想到,眼前这人竟然突然暴走!
毫无准备下,苏阳的心沉到了谷底。
“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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