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协武有没有看过信中内容?”朱廷问道。
米氏摇了摇头:“怕他知道,我一直贴身放在身上,其间未行房事,许是没看过的。”
马菱睿听到‘房事’二字,手还被朱廷给攥着,不由心生羞涩。
朱廷没觉得什么,又问道:
“你为何要偷收他的信件。”
米氏眼神有些回避,看了眼朱廷和马菱睿,低头轻声道:
“这...不怕小哥笑话,自打我肚子大了,他就总是避着我,一个人在屋里不知道做什么,常常出门,半夜才回家。
我以为是他嫌我不能,在外面有了女人,才偷看他的信,谁知道信上面写的都是些奇怪的东西,小哥,老米是因为信被查吗,我全交出来了。”
她最开始颇为支支吾吾,到后面越说越激动。
马菱睿在朱廷耳边轻声道:
“米协武只娶了她一房妻子,未曾纳妾,还有,可以把我的手给放开了。”
朱廷老脸一红,松开了马菱睿柔弱无骨的小手。
孕妇心思为天下最敏感,朱廷对米氏的安全感不足表示同情,她偷信也符合思维逻辑,反应自然,不像有隐瞒什么。
朱廷追问道:
“这些信从什么时候开始有的。”
米氏答道:“在我有后第三个月的时候拿了第一封,我怕他知道,每个月只拿一封。”
说明米协武一个月收到的信,远不止一封。
难道说每封信的内容是分开的,像藏头诗一样,搞加密?
不应该啊,什么情报要花几个月时间传递,什么情报间隔几个月时间还能奏效。
朱廷百思不得其解,当下在米氏这也审不出什么东西,便准备带马菱睿离开。
临走前,米氏眼中含泪问道:
“小哥,老米他没事吧?”
朱廷想到米协武跳崖那一幕,又想到米氏肚子里没出生的孩子,不由起了恻隐之心,谎骗她道:
“没事。”
米氏露出久违的笑容,就着昏黄灯光继续纳鞋,时不时低头摸一下肚子,脸上尽是母爱。
当朱廷他们完全走出小屋,米氏的笑容更浓了,隐隐藏着冷酷和狡黠。
...
小屋外,朱廷思绪混乱。
马菱睿见他愁眉不展,道:
“去看看其他的几封信?”
朱廷摇了摇头,道:
“先去昭狱。”
昭狱在更深处,一直到钟山沟沟里头。
一路上朱廷都没有说话,马菱睿很乖得在边上指路,没有打搅他的思考。
朱廷心想,如果自己是北元的人,会通过信传递什么信息。
布防图?安插在朝廷内部的奸细名单?发起叛乱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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