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夫子留言儒学要有教无类,这句训言也是我儒学后辈子孙的操守之一,在下再如何,也是三甲进士,是陛下钦封的翰林郎之一,入翰林院便是来学习的。
讲官岑博士未曾赶在下走,便是尊了夫子这有教无类的训诫,冯兄你又凭什么来驱赶在下。”
冯书平轻蔑反口:“口齿伶俐又如何,不过是厚颜之徒,寻借口赖着不走而已。”
“在下走不走,还轮不到你来决定!”李青舟直接起了调门:“等什么时候你这个无视夫子训言的悖祖狂生做了翰林院丞再说吧!”
冯书平大怒:“你说谁是悖祖狂生。”
“谁无视夫子训言,谁就是悖祖狂生。”李青舟微垂眼帘,冲着姜太师的塑像再次躬礼。
“你!”冯书平还想说话,被身边友人拦了下来。
人家李青舟说的话没毛病啊。
夫子连盗人熊敢都能收为徒子,手把手教成才,李青舟纵然再不济,也比当初的熊敢好,没道理连熊敢都有改过自新的机会,而今却不给李青舟。
如此一来,可不就是公然无视夫子有教无类的训言吗。
这当众不遵夫子可比骂皇帝还要大不敬,骂皇帝最多杖毙砍头,不尊夫子那简直就是与世俗伦理纲常作对,是全天下士族门阀的共同敌人!
到那个时候,自诩为夫子孝子贤孙的士族不把冯书平一家挫骨扬灰才怪。
历朝历代哪个皇帝都不敢干这事!
岑越一旁看热闹,虽然被李青舟拉出来当了一次挡箭牌,但却被说成是一个尊奉夫子的孝子贤孙,当下心里就很满意,搂髯含笑。
满意归满意,岑越却并没有训斥冯书平。
后者并没有失言,加上其父又是左都御史冯麒,位列九卿,岑越不会得罪。
倒是沈知白这个向来嫉妒李青舟、尿不到一壶的宰相之子开了口。
“哟,看冯兄这态度是颇为不忿了,怎么,你觉得夫子这句有教无类的训言不对吗?”
冯书平哪里敢接话,支支吾吾的挥手。
“夫子圣言治世,字字振聋发聩、启民开智,岂敢言不对。”
“既然如此,还不向夫子请罪!”
沈知白折扇一拢厉喝出声:“莫不成堂堂左都御史的家学,就教出你这么个无礼无法的混账东西!”
当众喝骂之下,冯书平是又羞又恼,但最终还是委屈巴巴的咽下去,冲着夫子塑像揖拜,口称学生知错。
李青舟看了一眼沈知白,虽然不知道后者为什么要替自己出头,但绝不会是因为什么交情。
他跟沈知白有个屁的交情,仇怨还差不多。
只能说,要么沈知白和冯书平不对付,要么就是沈伯琏和冯麒不对付。
自己这算是捡了一个便宜。
管他个球。
冯书平向夫子认了错,这场风波也就算暂告一个段落,热闹也散了场,岑越虽然没看过瘾,但也不好再耽搁时间,带着一行人继续往翰林院内进。
李青舟也走到沈知白近前,拱手施礼。
“谢过沈公子了。”
“你不用谢我,我可不是为你出头。”
“甭管沈公子是否是为在下出头,在下都应该来谢礼,至于受不受那是沈公子的事。”
沈知白冷笑两声扭身离开。
望其背影,李青舟脸上也露出了笑,扭头去看兀自一脸憋屈的冯书平,冷哼。
大家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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