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最近先秦,固已殊淳漓。
胡部何为者,豪竹杂哀丝。
后夔不复作,千载谁与期?”
欧阳老头微微一笑,八字眉下一双有些浑浊的瞳仁忽然闪现一道精光着,说道:“好诗!好一句‘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此句足以流传千古!老夫敬你一杯。”
“七步成诗!”
“这首诗不错!真的很棒!”
......
一时间整个大厅里响起阵阵雷鸣般的掌声和叫好声。
宋人爱风流,之前方仲永诗词写不好,他们鄙视。现在拿出这么一首震撼人心的诗,立刻把他们征服了。
不少人都在为他鼓着掌,除了金溪县令程灏。
“方郎君才学可比肩曹子建。”曾子固拍着手,笑眯眯的看着方仲永。
“这可不敢比。”方仲永笑道,真心话,系统在身他看不上曹子建。
欧阳老头点点头,招呼方仲永坐他身边。
“郎君有真才实学,为何在介甫面前藏拙?”欧阳先生微笑问。
方仲永一咯噔,他眼睛滴溜溜一转,摇摇头,说道:“王相公的文章我拜读了,他骂的对,是他把我骂醒的,不然我可能真的‘泯然众人矣’。”
欧阳老头点点头,道:“知耻而后勇,善莫大焉。”
直到月上中天,酒席才散。
“老师,我先扶您去休息,等明日天亮再起身回庐陵吧!”
曾子固扶着欧阳老头进了客栈卧房。
欧阳老头点了点头,说道:“子固,这一路辛苦你了!你也早些歇着吧。”
“老师,我不辛苦。”曾子固给欧阳老头倒了一杯茶。
欧阳老头喝了一口,问道:“子固,你觉得方仲永怎样?”
曾子默听后,脸色有些微变,问道:“自比伊吕,狂得很呢。”
欧阳老头喝口茶,叹口气,说道:“介甫不狂?东坡不狂?有才气的读书人,那个不狂?”
“老师,读书人的狂,不是狂,是傲骨。他的狂,和东坡不一样,和您也不一样,倒是和介甫有些相似。”
曾子固说着,忽然想到什么,“老师,您是起了爱才之心,又想收徒了?”
欧阳老头摇摇头,说道:“你说的对,我是爱才,但是不敢收他为徒。”
曾子固他急忙追问:“何解?”
“我老了,不想再闹笑话。我和韩琦老头当初还想收介甫为弟子,介甫把我们都给拒绝了,韩琦老头子还闹出个大笑话。我看‘小匹夫’这狂放劲头不输介甫,那篇《方仲永》,将来要贻笑大方了,介甫八成是被这个‘小匹夫’给耍了。”
曾子固听完,顿时惊得合不拢嘴。
“不可能吧?我看这小子说介甫时毕恭毕敬。”
欧阳老头冷声道:“都是装的。才华这东西,能凭空获得吗?”
“可是他不是支持变法吗?为何要拒绝介甫的征辟?”
欧阳老头叹了口气,说道:“我也不能完全看懂这个‘小匹夫’,明明支持变法,可宁愿自污,也不愿入介甫之幕。我们第一次碰见他时,他都快要饿死了。可见即能安贫乐道,又不忘天下兴亡。”
曾子固轻蔑一笑:“我可看不出他安贫乐道,我只看到他要钱的时候脸皮厚的很。”
“那是他应得的,我还觉得他拿少了呢。他今天的诗词,一字千金!”欧阳老头眉毛一挑,“你呀,就是脸皮太薄,所以在朝堂注定难有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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