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掺沙子”的方案,王恢即变为姑师地方上的武官,归国相桑弘羊辖制,只是暂时统领轻骑兵…将来就算要换将,也容易和部队进行切割,不会造成人心浮动。
张子文麾下“三校一都”,掌管六大营的格局就此诞生。
营中将士各有自己统属的长官,很多事情就可以放心交给他们去做,不必事事躬亲。
张子文命亲兵将委任状及印绶送至军中,正好和迎面进来的桑弘羊擦肩而过。
“弘羊,你来了…”
刚刚提拔了几员大将,张子文心情大好,拍拍他的肩膀道,“走,咱们喝一杯去!”
桑弘羊不由得苦笑连连:“我可没这兴致,姑师的大小政务缠得我脱不开身…对了,军宿太子这条漏网之鱼,你准备怎么处理?”
张子文眉头一皱:“这小子占据山北的姑师后,在当地颇有号召力,也让姑师前很多暗中反对我们的人蠢蠢欲动,的确棘手啊…你认为呢?”
桑弘羊敛容道:“我认为应及早对其用兵,收复姑师全境及北方附属诸国!
一则,务涂谷地处天山缺口,易守难攻,往南来一马平川;如今被敌人占据,好似一把尖刀抵在我们的心口之上,岂可置之不理?
拿下姑师后,才能彻底打开门户,交通各国,摆脱困守一隅的局面。
二则,姑师后与蒲类、卑陆等谷地属国,共同构成天山北麓的山前平原。那里是一片草海,旷野辽阔,水草丰美,盛产良马。
咱们的军队,骑兵占了三成,对战马的需求极高——然而姑师前却多为耕作田地。即便引进马种,也根本无法满足军队的供应…
故而北方这块产马的战略要地,我们必须要拿到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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驻军于务涂谷的军宿,最近过得可以说是风生水起,好生兴旺。
由于张子文在姑师前的种种改革政令,受打压者非富即贵。这便导致了当地富户权贵、地主豪强纷纷投向了军宿,可谓是要钱给钱、要人出人…军宿在短时间内便拉起了一支装备不差的两千人部队。
另外,在姑师前后的交界处有一支名叫狐胡的游牧部落,部落首领收取了军宿许多贿赂,听之调遣,其治下骑射者可达五百之众。
如果说带领所部反攻南方,收复失地…军宿想起那个惊魂血腥的夜晚,保证会摇头摆手,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
不过守在务涂谷,等着匈奴“爸爸”灭了汉军,派兵接他回去的胆子——不仅有,而且很大!
现在谷口有两千重兵扼守险要,境外有数百胡骑游弋巡逻。稳坐王帐之中的军宿心里总算踏实了:那些汉朝的“恶鬼”,应该不会追到这儿来吧…
忽地帐帘急掀,一员将领匆匆跑进来,禀报说谷口烟尘滚滚,似有大批骑兵杀至。
军宿满不在乎地摆摆手:“慌什么!谷外尚有数百铁骑阻挡,敌人还能飞到我们阵前不成?一定是狐胡人回来,想再索要些牲畜…哼,真是一群贪得无厌的家伙!”
他命人备好牛羊,自己则来到谷口。果见一支骑兵大军浩浩荡荡地朝务涂谷方向狂奔而来,金戈铁骑,席卷天地。
军宿的心亦随着大地一同震颤起来:这些胡骑一向散漫,来去都是乱糟糟的…什么时候这般军容整肃,阵型规整?
待一众骑士冲至眼前,那身熟悉又恐怖的甲胄风格再度出现在了眼前:
是汉家骑兵…比上次杀入王宫的轻骑人数更众、也更加雄壮威武!
只见羽林精骑的马鞍之上悬挂着狐胡人被砍下的脑袋,其面目分外地狰狞可怖。
“快!摆拒马,列阵、放箭!”
军宿现在得了“PTSD”,看见汉骑就打心底升起莫大的恐惧感,当即嘶哑嗓子,朝麾下守军狂吼着。
然而,此时仓促应战已经来不及了,当先的赵破奴如同天降杀神,从军宿等人的头顶跃马而过。
落下时坐骑撞开了来搬拒马的士卒,那士卒顿时五脏俱裂,倒飞出去数丈。
随后无数雄健骑兵旋风般穿过拒马间的偌大空隙,杀进谷中,转瞬便突破了对面才列好阵型的步弓手。
姑师军在千余羽林骑的冲杀下,一时间人仰马翻,血染沙场。
见大势已去,军宿仓惶跳上一匹战马。正要逃走,却听耳畔传来一声大喝:
“哪里走!”
回身望去,只看到一支长柄尖锥在他的眼前越来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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