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记木坊后的院落里,巨大白色木槌虚影即将落在尸煞的脑袋上。
齐柏前方的血色槐树上,突然暴射出手腕大小的血芒。
“就知道你一定坐不住。”齐柏冷声笑道。
说完,一条锁链径直飞出,阴气缭绕的黑色锁链勾住了血芒,血芒被阴气腐蚀,归于了虚无之中。
没有血芒的干扰,巨大的虚影木槌落在了尸煞的头上,将尸煞的脑袋里的脑浆都砸出来了。
剩下的那部分的躯体,还在受残余煞气的驱使,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
齐柏那会给他这个机会,直接掏出驱邪符,贴了上去,嘴中振振有词的念道:“太上抬星,应变无停,驱魅缚邪,保命护身。”
符纸引燃了尸煞剩下的躯体,失去脑袋的四肢在火焰中连惨叫声都发不出来就被烧成了一堆黑灰。
齐柏在体内驭鬼情况下使用的符箓,手上身上也有些发烫,好在符火燃完后,温度也降了下来。
他微微送了一口气,旋即又担心江魂使会不会因为符箓有所受伤。
想是知道他的想法似的,江魂使冷冽的眼神中透出一丝好笑:“这符咒对本座没效果,若是换成杀伤力大一些的,或许会给本座挠个痒痒。”
听到这,齐柏放心了下来。
毕竟是鬼差,怎么可能随便一个符咒就能将他伤到。
“对了,你小子,精气还剩多少,能不能在孙有元聚魂前,将他解决掉?”
江魂使眼皮一抬,盯着远处的血色槐树,脸色露出阵阵冷意来。
“昨夜吐纳来的精气还有些剩余,也不知能不能将他解决掉。”齐柏回道。
江魂使冷哼一声,看着槐树的树洞,冷声道:“无碍,那槐树并不是真的血槐,实力总归要比真正的未聚魂的人面鬼树差上一些,况且你用的是本座的力量,怎么能输给这种不入流的东西。”
齐柏点了点头,笑道:“江魂使倒是比我都想弄死孙有元的样子。”
闻言,江魂使阴沉一笑,目光如三月寒冬一般。
冷厉道:“弄死他算便宜的,要是真让他把岳阳城生祭了,那本座头上这顶三角帽就要不保了,还得因为他,被发配去地狱服刑。”
齐柏听完,不再犹豫,飞身腾空而起,白色的衣衫在岳阳城上空被阵阵阴风吹的飘飞。
他袖口中那条黑色锁链伸出,在阴沉沉的天空像一条黑色巨蟒,伴随着一道阴雷闪电,夹杂着阵阵火花。
那条黑蛇大小的锁链收尾相连,围成了一道虚白的巨大光柱,挡住了四面八方被血槐树招来的孤魂野鬼和沉浸在黑暗之中的活人。
天空之中,齐柏凌空而踏,衣诀飘飘,气质出尘清冷。
眼中含着冷笑,对着血槐树喝道:“我将你从四面八方招来生祭的鬼修和活人全部拦在外面,我看你无人可吞,怎么聚魂。”
院落中,血槐树枝丫和树干冒出鲜红的血液,树洞之中,孙有元发出阵阵怒吼:“你真该死啊,我今天定要杀了你,将人面鬼树的血液补足。”
话音一落,那颗粗壮的血色槐树拔地而起,树干枝丫疯狂生长,一颗参天巨树在短短几呼吸之内就完成了所有的生长过程。
血槐树的树枝像会挪动的触手一样,疯狂朝着齐柏抓去。
齐柏看着漫天的树枝触手,不紧不慢的掏出手拿纸刀的红色纸人,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后念道:“纸人听我令,速速显神通。生魂一线牵,捉魂在指尖…”
红脸纸人手拿大刀,不知疲倦的挥舞着,砍掉快到伸到齐柏附近的触手般的树枝。
齐柏手掌中的阴气汇成一个巨大的黑色手印,从血色槐树的上空拍下。
血色槐树冲天而起的浓郁血液覆盖了整片槐树的所有叶片上,一个不可则血色圆形屏障在血槐上空凝聚成形。
巨大的黑色手印与血色屏障想碰撞,两股力量以摧枯拉朽之势相互消磨彼此的力量。
孙记木坊的院落外,高启义震惊的看着上空的战况,一边不停的拍着胸脯,暗道幸好当时识趣,听了小师傅的话。
另一边又不停的安慰自己:“小师傅那么厉害,一定拖到司天监的人来的...不对,是小师傅一定能将人面鬼树收伏的。”
衙门的总捕头和几个捕快蹲在一起,一边瞧着上空的战况,一边担心的问高启义:“先生,小师傅他到底能行吗?”
高启义闻言,差点两眼一抹黑,脚底一滑直接开溜。
其实他心里也没底,但还是壮着胆子大声喝道:“什么叫小师傅能行吗?小师傅那叫一定行,你看人家司天监的人都回去搬救兵了,小师傅都没走,就知道小师傅还是有把握的。”
高启义两只手死死抓住衣摆,关节处都有些变白了。
他吞咽了一口口水,心里暗暗道:小师傅,你可千万撑住啊,不然我就真的不顾道行,准备开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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