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还能是谁?”徐长生看到许仙已经过来了,当下只好回答道。
许仙只当徐长生自有一套自己的养生之道。
“徐大哥,你不是说要到我家吃饭吗,上次怎么又不辞而别了,这一走便是四年的时间……。”许仙多少有些埋怨的神色。
徐长生笑笑:“实在是抱歉,个人的琐事实在是太多了。”
“那徐大哥你这次不走了吧,我们许久未见,可要好好聊聊,上次我告诉了姐姐你的事情,姐姐一直希望你可以去我们家中吃饭。”
“这样,我刚好还有其他事情,你跟我去一趟酒馆如何?”
对于许仙,徐长生难免受到了前世故事的印象,想要看一看这许仙的命运,故此才多加关注,但是时间对于他来说同样宝贵,四年换来的一日,他需要做更多的事情。
“去酒馆?也好,那我就和徐大哥喝上几杯。”略微想了想,许仙也就答应了下来,当下去医馆叮嘱一声,便跟着徐长生离去。
……
碧绿的钱塘江湖畔,一座低矮的酒馆颓败晦暗,和钱塘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街道上还算热闹,但往来行人路过,却不肯停留片刻,到这酒馆去坐上一坐。
二狗子斜坐在靠在柜台旁的凳子上,肩膀上搭着一条汗巾,和四年前相比,嘴上蓄了胡须,身体也精壮了许多,岁月也开始在他的身上留下了痕迹。
酒馆内的安静让二狗子一阵叹息,近日来的客人愈发的少了。
“小二,一小碟花生米,二两酱牛肉,再打上一壶长生酒!”
突兀而又清脆的声音响起,引的二狗子一阵恍惚,这声音似曾相识,但是来客更让他惊喜,当下赶忙站了起来:“好嘞客官,您稍等!”
看到两道身影依然落座,面朝自己的是一位略有些稚嫩的清秀书生一般模样的人,当下觉的有些熟悉,这不是庆余堂的许仙许大夫吗?
之前李掌柜落下病根,还是在庆余堂看的诊。
“许大夫,您稍等片刻,酒水好菜马上就来!”二狗子这才跑向厨房。
许仙打量了一眼四周,有些讶异:“徐大哥,你怎么挑了这家酒馆,前几年这家酒馆生意还不错,这两年倒是不怎么样了,客人稀少,不如去其他的地方,饭菜也好上一些。”
徐长生摇摇头:“哪也不去,就这里了。”
许仙奇怪:“为何?”
徐长生笑了笑:“故人在此。”
许仙脸上露出笑意,以为徐长生说的是自己,故人在,即便是破旧的地方也算不得什么了,当下笑容更甚。
“徐大哥说的,这家酒馆虽然如今不怎么样,但是这里的长生酒可是滋味着实不错。”
“两位客官,这是您要的花生米、酱牛肉和长生酒!”
二狗子低着头把饭菜放置在桌子上。
徐长生给许仙和自己各倒了一杯酒水,当下便饮了起来,只是入口之后,忍不住眉头一挑:“这长生酒的味道似乎有些不对?没那般醇厚绵软了?”
二狗子心头苦涩,老掌柜久不能动,这长生酒制作之法自己也只知其二,味道自然差上一些,客人越来越少也是有其中原因的。
“二狗子,你家掌柜的呢?”徐长生抬起头,这才想起李掌柜似乎不在店中。
而后者听到这话,一抬头,顿时一惊,大脑犹如浆糊一般,说话结巴起来:“徐……徐公子!”
徐长生点点头:“掌柜的有事不在?”
二狗子闻言,当下神情落寞起来,挤出的笑容也甚是酸涩:“徐公子……自你走后,掌柜的就酿了一坛上好的长生酒,只是没想到造化弄人,徐公子你还未到……掌柜的……。”
徐长生有些沉默,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难不成掌柜的?”
二狗子摇摇头,声音沙哑:“没有没有,只是前些年遭逢暴雨,掌柜的落下了病根,如今身体大不如前,现在整日只能在房间里躺着。”
“徐大哥你说的是李掌柜吧,早几年我给他看过病症,双腿寒疾严重,恐怕……。”
徐长生站起身来,也不免有些落寞,想到几十余年前,还正直壮年的李掌柜,两人也算是相谈甚欢,但是岁月不曾给人以公平可言。
自己容颜身体未变,友人却已经迟暮,百病缠身。
“走,带我去见见掌柜的。”
“诶,徐公子您这边来。”
昏暗的房间时不时的咳嗽声传来,单薄的身影在床榻之上,也只有微弱的气息方才知道此人还活着。
伴随着脚步声传来,床上苍老之人睁开浑浊的双眼,嘶哑着喊道:“二狗子,可是有客人来了?”
“李掌柜,许久不见。”
几人走进房间,徐长生轻声开口,面前的人犹如灯火残烛,只消一阵风似乎就足以陨灭。
李掌柜的努力睁开眼睛,视线模糊,重重叠叠的看不真切,那模糊的轮廓逐渐清晰,直到看到脸庞,才猛的瞪大了眼睛,惊喊出声:“徐……徐公子!”
“快,二狗子,把长生酒拿来!”
一股酸涩萦绕在徐长生心中,风火残烛的老人,早已经在病魔之中苟延残窗的挣扎着,然而却未曾忘记不曾见过几面,相隔多年的友人。
见到来人,唯一记住的还是那一坛预留的长生酒!
念念不忘!念念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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