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午后,阳光正浓,司藤给云华喂过午饭后便独坐在平台上享受阳光的沐浴。
心却似乎与往常不一,若放以往,身边常坐个云华,或许能谈论几句,博今古言,具是表旨;或是言语一番过往经历也算踏实;亦或是被云华惹至娇嗔,羞怒而语,哪怕将其抽上两藤条,那整个下午便舒心活络,悠然自闲。
可此时却是云华重伤卧床之际,这会的她内心总是觉得丢失了什么,明明眼前人还是眼前人,但不知其若何,总会令她心神若离若合。
貌似是所谓的欢声笑语?亦不是,真论及原由,只怕司藤自个也不知,多思无趣,也便作合眼微熏,沐浴午阳。
颜福瑞倒是觉得司藤需要多作休息,便毛遂自荐要求以后由他照顾云华,他也有帮抚照,手能人之经历。
但司藤却很是嫌弃其毛手毛脚,当场便言辞拒绝了他,惹的他一脸“落魄”,领着瓦房去房内教授文理。所谓“文理”也只是为文字描景,实则瓦房连一至二十的数字都还拎不清。
司藤迎着阳光半躺在靠椅上,微闭双眸,体态雍容,其如貌若妙龄之女子,肤若皓玉之凝肌,加之近来虚弱,略显身娇魂影瘦,一颦一笑,皆具美景,若有人观之,定表体态婀娜,婉媚无双,乃叹造物之奇妙,天工之幻杳如斯。
但此处无人有此殊荣,颜福瑞只认为体态丰腴,身段饱满,此等女子方才绝佳,亦是其择偶之标准。司藤与他心中所想不合,只微瞄几眼,便觉无趣,如见过往之行人,蹙足之旅者,久观之便兴趣平平,索然无味。
瓦房人小心纯,不懂这般,只觉得他司藤阿姨长得甚是好看,颜福瑞曾有问过:“你司藤阿姨哪里漂亮?”
瓦房皆会回之“衣裳漂亮!”
若司藤在场,他便会在其后多加一句“人更漂亮!”
心中则暗自吐槽一句“就是人太凶,太爱生气!”
由此亦可知之弱小孩童,亦有观人而语,辨别之是非,也属得天独厚之优势。
司藤表此子以后有望成为学堂之西席,或是呈堂之讼师,亦或是可成为官运通亨之良人。
颜福瑞听后兴奋不已,司藤是谁?叱咤风云的苅族大妖,其口中言语可信度甚高。更是要亲自把控,只愿司藤能一语中的。
司藤许是坐着无聊,但令人难以置信,司藤竟然也会觉得久坐无趣了?
她睁开双眼,许是想到什么,微作叹息,凝望着眼前所现的一切,低声喃道:“或许,这里不是我所留之地。”
也不知司藤所说的“这里”指代云溪寨还是时下这片人间。
亦不知司藤为何会有此感慨,许是觉得待久无趣,或是心中尚有烦心事儿,亦或是此前所出之事牵扯到云华,令她觉得心中有愧。
只是司藤不知的是,长此相处,她那不是人心的心脏里已经勾勒出云华模样,但因分体时白英所带离的那一半妖骨,也将她的“情”字带走。
心中无“情”,此间却被“情”所恼,自然而然变得怅然若失。
一坐时已去,再坐更无声;
三压心头意,片片不留痕。
台前作望眼,天目亦无闻;
若想问此谁,应表是司藤。
……
天愈渐晚,司藤似是想起什么,用藤条引动一捧湖水,点缀勾勒相间,符文立现,轻轻挥手拍出,便见水作符文,位向前移,遇窗而凝,触墙而润。
走至云华屋前,将符文印于门上,又辗转他处,见门窗,便刻画符文,待整间别墅门窗皆刻画好符文,方停下身来。
到客厅时,司藤便问颜福瑞:“你看看云华的房门上有什么?”
颜福瑞不知司藤何意,但他不敢多问,只随着她的心意,自己默默瞧上几眼云华的房门,除开白色的漆面房门也没见其他物件。
待细看,门上似乎有个奇形图案,不由好奇的转身想问司藤具体是什么。
可当他一转身,便见此刻的“云华”穿着司藤的衣服立于他面前,浓眉大眼好奇的望着他。
颜福瑞思绪全断,大喊一句:“云华,你……你……怎么穿着司藤小姐的衣服。”
又道:“哎!不对,你这么快就好了?”
又回想,刚刚说话的是司藤,虽感意外,但心下以司藤故意耍他为由强行压下思绪,便说:“司藤小姐,您别开玩笑了,开玩笑也别化成云华啊,你不知道云华穿上你的衣服有多……。”
话被打断,“云华”口中发出尖细的女声:“多什么?多难看还是?”
颜福瑞讪讪道:“挺好看的,就是太娘了。”
司藤想抽手拍颜福瑞,但此刻的司藤在颜福瑞眼里却是云华模样,娇媚的手臂扬起,简直辣眼睛。
忙喊:“司藤小姐,您要是有事就吩咐我,别这样好不好?”
司藤伸手往颜福瑞眼前一晃,颜福瑞下意识闭眼,等睁开后,“正常”的司藤站立在眼前,手臂还处在回手姿势。
他叫道:“可以了,这样看着正常!”
又好奇的问:“司藤小姐,你这法术这么厉害啊?”
司藤淡淡道:“这不是法术,只是一个小玩意,这栋房子的门窗都被我刻画了符文,只要有人看过符文,我在他们眼里的样子就会变成云华模样。”
颜福瑞反应过来,举起大拇指赞道:“高,真高,司藤小姐好计谋。只是您穿着自己衣服,这样让别人瞧着太那个了点,要不换上云华的衣服?”
司藤觉得此话在理,便走进云华房间,见云华醒着,说了句“我拿你一套衣服!”后便翻箱捣柜找出一套比较中性化的衣服。
云华好奇的看向司藤,想问下拿他衣服作甚,只是话未出口,就见司藤扭头出去了,当下只好作罢。
司藤回到自己房中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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