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司藤来说,什么打探消息也只是想看苍鸿一众悬门中人有没有认真去找,若是有认真去找,但是没找到,那样自己也不会去刻意刁难他们。若是敷衍了事,那就别怪她心狠手辣了。
司藤坐在窗前望着窗外灯红酒绿,默默的发呆。她“死亡”了那么多年,在很多时候她都依旧在恍惚中。
脑中的疑问越来越多,她想知道自己死后的那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也想知道白英到底去哪了又做了什么事,更想知道这个云华到底是什么身份。
随着长久相处,她自己对云华越来越有了亲近是感觉,但很奇怪,那亲近却不是血脉之间的亲近。
云华坐在院子里处理几个公司的事情,他比较尴尬,对于公司而言,他存在的价值就是分钱、签字,其他事情可就难为他了,这也就是司藤为何总会说他蠢。
相比于处理枯燥的公司事务,云华认为修炼来的更加实在。只不过长长久久的坚持,虽说有付出才有收获,道理很充足,但其实也是挺难受的。
好比一个人坐在那无聊发呆,久了也会难受,但是这不包括司藤。云华曾亲自计算过,司藤坐着一动不动发呆长达七十二小时,是真的一动不动那种。兴许这就是植物的好处,动静自如。
伸伸懒腰想继续看几个文件,但耳边传来了司藤的声音,听着有点远,有气无力的样子,她每当无事的时候总是这样慵懒。
“怎么?公司倒闭了?”
云华白眼一翻:“姑奶奶,你能盼点好的不?”
司藤笑了笑没作回答,转而问了一句:“小华子,你们人类除了血脉相连的亲情之外还有什么是会令人感到亲近的?”
云华想了想:“这很多啊,比如朋友之间的友情,恋人之间的爱情,亲情等等……”
司藤用手点着额头,沉思片刻:“你说友情好像我没有,但你说的爱情好像有那么一丝记忆,可不知怎么想也想不起来爱情是什么感觉,你说到底什么是爱情。”
云华听后一怔,这么具有哲理性的话题,我是该接还是不该接呢,半天后在司藤注视的目光下,说:“你可以去看电视啊,里头情啊,爱啊,很多的,而且你以前也经历过,爱情也不就那样么!你重新学,边学边回忆。”
司藤:“电影里的我看他们一副你死我活的模样,我就觉得好笑,但又不知好笑在哪,也想不明白。”
司藤又看了看坐在院子里的云华,还是想知道为什么会对其有亲近的感觉。
若是云华此刻知道司藤心中所想,他一定会吐槽上一句:那是因为你和白英闹分家,一气之下,手起刀落,把恋爱脑连同爱情的方方面面一股脑全切给白英带走了。
其实司藤的分体不像人类的精神分裂,她是真正的对半分,连妖骨和能力都是对半分。
这一夜,司藤是在看电视中度过的,一看就到了早上。
一大早,苍鸿独自一人前来拜访,司藤倒也是不怠慢,将他请到了客厅里来,几番寒暄后,苍鸿会长道明了来意:“司藤小姐,我们昨晚一夜没睡,连夜发动各山的道友,终是皇天不负苦心人,得知了一个与司藤小姐您相差不大的苅族身影。”
司藤听后,冷笑道:“确是个好消息,不过昨天在餐桌上还推脱说如何难如何麻烦的,怎么过了一夜就有了眉目,这也太快了吧?苍鸿会长是来给我表演川剧变脸的么?”
苍鸿被说的有些尴尬:“事关悬门众人的身家性命,我们不得不认真,不过也不是确切消息,已经安排人去考证了,我来此是为了告知司藤小姐一下,免得您认为我们故意拖沓。”
苍鸿说话有理有据,合情合理,司藤也挑不出什么实际毛病来,也就没在意了,只要有按她的意思去办就成。
司藤对着苍鸿嫣然一笑,说:“希望你说的是真的,你应该知道欺骗我的下场,我手段还有很多,相信你们是不想尝试的。”
苍鸿被吓的一哆嗦,如坐针毡,干愣愣的,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想开口告辞离去,可话未说出口便被司藤一手压下:“不急,我还有事问你!”
苍鸿颤颤巍巍的开口:“司藤小姐还有何吩咐?”
“听说当年丘山为了镇杀我,令师李正元悬师也在?”
司藤微笑着,出言温柔,让一旁的云华起了一堆鸡皮疙瘩。
苍鸿艰难的点了点头,他最怕的事情来了:“在……在的……”
在司藤的警告的眼神中苍鸿慢慢的回忆起了往事,说话嘴唇发抖,手臂打颤,言语之中刻意将自己名字淡化略去,又刻意的突出“丘山悬师”,“我师尊”,“黄婆婆”之类名字。对于把司藤孩子闷死在怀中是只字不敢提。
司藤听着苍鸿嘴里的话说完便沉默了,苍鸿仿佛过了半个世纪一般,到最后,苍鸿实在要忍不住的时候,司藤低沉的说了一句:“云华,送客吧!”
云华送走了苍鸿后,回院子看到了司藤还在座位上发呆,知道她有些事想不开了,就做好一个“狗腿子”该做的事情。上前轻轻的捏着她的肩膀,边捏边说:“司藤,有些事想不通就别去想了,更何况那也不是你。”
司藤闻言叹了一口气:“虽然那不是我,但从苍鸿嘴里说的我就能感受到那时她的痛苦和……”
司藤说着突然一顿,愕然的回头,双眼不可置信的盯着云华:“你怎知那不是我的?”
云华头皮一突:“你不是说你是1939年死的么,而丘山镇杀你的记录是在1946年,以你最近的行为举止看来,不难猜测出被丘山镇杀的应该是你双胞胎姐妹之类的吧?”
司藤错愕,又点了点头,略带怀疑的问:“我与你说过我是1939死的?”
云华露出无比坚定肯定的眼神说:“有啊!”
司藤点点头,继续发呆,过来一会又冒出一句:“小华子,你说一个女人,明明知道那个男人是在骗她的,可为什么还要跟他在一起,还要给他生孩子呢?”
云华:“这不都说人间自有真情在,我想应该是爱吧?”
司藤听后疯狂大笑,最后笑到连眼泪都出来了,她拿手指轻拭了下眼角,说:“是因为蠢吧!”
说完又起身用手在云华脑袋上轻拭几下。云华瞪着眼,好似在问:姑奶奶,您作甚?
司藤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冷笑道:“人间自有真情在啊,我看你头上落下了太多真情了,我帮你掸掸!”
云华尴尬一笑:“那啥……那啥,我还没交过女朋友呢!真情演绎不了,更何况我可是你的人,有真情也是属于你的。”
司藤瞥了一眼,说:“你的真情我负担不起,留给其他人吧,我看那个叫什么沈银灯的就很不错,身姿窈窕,脸蛋又长的极好。”
云华刚想开口反驳两句,他不就是在看监控的时候多看几眼,事后说了句:“这沈银灯长的真不赖啊!”,就让司藤记住了。
没等他说出口,司藤已经悠悠的上楼,关闭了门窗,估计是看电视吧!
也的确和云华猜测一样,司藤接着连续两三天发挥了“扎根大法”,自从坐下后就没挪动过屁股,一直待在房间里看电视。
直到第三天半夜,司藤突然腾一下起身,连带着在一边趁电视的云华也被吓了一大跳,连忙做出防御姿态。
司藤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这也不怪云华,主要是这两天他在看电视的时候时不时吐槽两句,司藤听着烦,每次都会忍不住教训一下。
云华见司藤没出手抽他:“咋了?”
司藤:“瓦房出事了!”
云华好奇的问:“有藤杀在身上,瓦房还能出事?”
司藤点了点头:“我现在察觉瓦房体内的藤杀离我们越来越远,而且感应也逐渐变弱,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慢慢吞噬藤杀。”
云华皱眉深思,这事指定是沈银灯做的,只是为什么完全状态下的司藤所释放的藤杀还能被沈银灯所破坏,这就有待商榷了,其中不乏有其他苅族相助于沈银灯也是说不定的。
“能感应出往哪个方向远离吗?”
司藤走到窗前,闭眼沉思片刻,然后指着一个方向:“往这个方向去了,感觉速度很快。”
云华看着司藤指向东边,心中有了大致猜测,但不好直接断言肯定。
此时此刻,在苍鸿下榻的会所那边,众悬师们刚从被未知苅族攻击而惊恐的环境中放松下来,颜福瑞却是疯一样的在会所里大喊瓦房的名字。
这将众悬师们刚放下的心又给提了起来,纷纷出来询问情况。
在得知瓦房失踪后,白金显得格外冷静,提出了查看监控。
监控中瓦房在一闪而过的血红身影消失后也失去了踪迹。
白金为了不引起保安的恐惧:“这应该是人贩子发明的一种新型的犯罪手法,必须报警。”保安听后立马抓起电话报警。
在苍鸿会长的房间里,众悬师们更加恐惧了,一小时前苍鸿会长被未知苅族袭击身受重伤,现在再加之瓦房无顾失踪,众人的心始终七上八下。在房间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希望谁先开口说出的话能让自己安心一些。
苍鸿会长是指望不上了,被偷袭后受重伤,躺在床上浑浑噩噩的,听到瓦房被劫,更是一口气没缓过来,给气晕过去了。
白金有了大致的预想,但是迫于形势以及自身身份问题便不做出言语,便坐在一旁晃着扇子做深思模样。
潘祈年嘴皮子很溜,但那是归于购房客户,什么户型结构,风水禁忌,能与你扯个半天,但对于这种事情他实在给不了什么意见,苍鸿要他做什么他便做什么。
至于沈银灯就没出现,她和众人不是一起来的,在前天跪求众位悬师替她杀了报仇,解除家族诅咒。原因说是司藤当年给沈翠翘下了诅咒,所有女性不能活过30岁的诅咒。
另外,沈银灯又告知大家她家乡云溪寨周边有强大的苅族“赤伞”出没的消息。之后便声称自己去安排所谓的“赤伞”出没的证据,好将司藤哄骗到云溪寨,只是到目前人还没出现。
马丘阳与丁大成这俩暴脾气早在此前就猜测是司藤偷偷潜进来做的,心里怨念值是不停的增加,怒气“噌噌”上涨。若是悬门有什么怒气技的话,他们俩的成就肯定不会是街头摆摊算卦和开出租车的。
丁大成:“我看一定是司藤做的,我们也就和她结过仇怨。见我们人多势众,就想着半夜三更,暗地里使用这类卑劣手段。”
颜福瑞一听:“那她没必要绑走瓦房啊,瓦房没有任何威胁到她的地方,而且司藤对瓦房也是很好的。”
马丘阳闻言嗤了一声:“苅族能有好的?那是妖,妖……你懂不懂什么意思?而且司藤跟你师傅丘山悬师那可以说是血海深仇啊,抓瓦房不就是取点利息么,有什么难以猜测的,我猜啊,下一个就轮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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