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他也不过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骤然间听闻自己要远离人世数十乃至数百年,一时有些难以接受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话说,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药礼在一旁好奇问道。
在他看来,这禁物使的任务与让方凃送死也没有太大的差别,如果不是得罪了人,谁会给方凃下达这样的任务。
然而,方凃对此却一脸茫然。
他虽然名义上是禁物使的人,但其实一直在外边奔波,与那群坐镇都城的禁物使官员其实并没有太多交集。
因此,方凃一时也想不出来,自己是否得罪过什么人,而对方又是不是导致自己接到这一任务的罪魁祸首。
“行了,既来之则安之,反正都已经出不去了,不如好好想想该怎么活下去。”
中年男子拍了拍方凃的肩膀,安慰过后,神情骤然一肃。
“今日之事,我虽然为你挡下一劫,但想要在学宫内生存下去,终究还是要靠你自己。我帮你一次是帮,但帮你十次就反过来是在害你了。”
“我明白的。”
方凃自然清楚对方的好意,否则两人非亲非故的,即便同为人类门徒,对方也没有一定要出手帮忙的道理。
可对方能帮你一次,却不可能每一次都帮你。
如果方凃自己不思进取,整天躲在他人的庇护之下,哪怕中年男子真的有那么好心,方凃也迟早会被淘汰。
“不管怎样,都要尽快拥有自保之力。”
正当方凃暗下决心之际,却忽然看见药礼从床上跳了下来。
这可是难得一见的事情,这家伙几乎是把自己种在了床上,若非有什么必须下来的理由,是打死也不会离开的。
“大哥,方门徒,你们今日应该还没有吃饭吧,不如我们一起如何?”
药礼所说的吃饭,自然不是单纯的填饱肚子,否则方凃的储物戒指里就有干粮,也不用劳烦药礼亲自下床。
根据学宫的规定,但凡先生之下,每日都必须前往膳房吃一顿饭。
不过,从药礼之前的表现来看,那膳房提供的饭菜似乎实在有些难以入口。
甚至于,就连一直颇为淡然的中年男子,在听闻药礼说起这个话题之后,面孔都不禁微微抽搐。
可想而知,这规定对于他们而言,无疑是一种折磨。
“走吧走吧,早吃完早受罪。”
中年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一马当先地走出了舍馆。
方凃和药礼跟在身后,在路上继续着交谈。
“药兄,你先稍微透露一下,这膳房的食物到底是什么东西,竟能让你们如此恐惧。”
方凃开口询问道,以便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然而,他一说起此事,药礼便露出一副便秘似的表情,支支吾吾,到最后也只憋出个让方凃自己去看的托词来。
方凃愈发好奇了些,但同时又不免几分忐忑。
临近膳房的时候,周围的同行者逐渐多了起来。
方凃三人的组合在此地可谓是比大熊猫还要稀有,因此难免引来诸多目光。
不过就在此时,药礼冷哼一声,却见那些目光尽数都收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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