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方凃顶着一双被药礼传染的黑眼圈,从床上苏醒了过来。
初来学宫,一下子接收了如此大量的信息,加之记挂着今日的讲学,他又哪里睡得好觉?
扭头看了一眼药礼,对方不出意料地还在熟睡之中。
方凃不禁有些好奇,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少年究竟是怎样的身份,难道他就不用参加今日的讲学吗?
轻手轻脚地离开房间,方凃按照药礼昨日的指点,先是观察了一下房间外走廊上的情况,在确认了无人之后,方才走了出去。
一路出了舍馆,方凃沿着昨日进来时的青石道路向外走去。
由于没有了花仙子的庇护,两侧竹林中的笑声愈发放肆,带着一股摄人心魄的魔力,似乎在诱惑着方凃踏入其中。
不过,方凃好歹也是见过世间的人物,又哪里会被这等手段所蛊惑?
他非但没有捂住耳朵,反倒是大摇大摆地走在青石道上,面不改色地大步前行。
不多时,方凃便脱离了竹林的范围。
可下一瞬,他眼前的景象骤然大变。
“相公,您回来了?”
一道哀怨婉转的声音传入耳中,周围的光线也随之变得昏暗了起来。
方凃没有慌张,反而迅速打量起了四周的环境。
在这座特殊的学宫之内,无论遇上怎样光怪陆离的景象,都不足为奇。
此时的他,居然出现在了一间偌大的卧房内。
卧房之中,一张大概八九尺长的大床摆放在房间的中央,床西侧是一座紫檀木制成的梳妆台。
一名身穿轻薄睡衣的女子正背对着方凃,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整理着自己的仪容。
很显然,刚才方凃听见的声音,正是出自这女子之口。
然而,方凃可完全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有了个老婆。
更加关键的是,坐在梳妆台前的女子,并不是常人,她那纤细修长的脖颈上,根本就没有头颅。
方凃向着梳妆台的方向看去,透过原本头颅所在的位置,赫然看到了镜子里反射出来的一张空洞惨白的脸庞。
似乎是察觉到了方凃的目光,那女子在镜中的面容缓缓露出一丝笑容。
两行鲜血从眼眶中流出,顺着脸庞滑落,随即整个头颅都掉落了下来。
若是换做普通人,看到如此惊悚的画面,恐怕早已吓得晕过去了。
但方凃自然不会如此不堪,他非但没有心生恐惧,目光反而愈发冰冷了起来。
眼下他所遭遇的情形,大概率是学宫里的某个存在所施展的手段。
虽然暂时还不太清楚对方的意图究竟是什么,但方凃明白,如果再这样拖延下去,他绝对会在今日的讲学上迟到。
诚然,昨日药礼嘱咐他的时候,并没有说明迟到的具体惩罚。
然而,单是从药礼当时严肃中带着一丝后怕的神情之中,方凃便能够确定,这所谓的惩罚,绝不会是罚站之类的小打小闹。
如此说来,将他拖延在此地的家伙,虽然没有直接动手,但其所做的一切,无疑是在把方凃往绝路上逼。
“该死,别让我知道你到底是谁!”
方凃的心中涌出一丝戾气,眼眸中杀意闪过,抽出长剑就向着梳妆台前的无头女人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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