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芷秋试图冷静分析，但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面孔，她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

事态发展到如今这一步，早已超出了闻芷秋的掌控。

以赵怜的实力，即便放眼整个大梁，也绝对称得上顶尖高手。

毕竟，这个女人可是顶着大梁官府的万金悬赏，照样逍遥自在了那么多年，甚至还反杀过诸多试图抓捕她的正道强者。

相较于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红袍和黄袍，赵怜更像是残袍会推出来的一面旗帜。

无论是在残袍会内，还是在大梁的超凡势力间，赵怜的声望都如日中天。

这等人物的死讯，若是传出去，毫无疑问将惊掉无数人的下巴。

闻芷秋自问，如果换做是她，在赵怜面前应该撑不过三十个回合。

可偏生，赵怜死了，且很有可能是死在了黄庭鹤的手中。

这一刻，闻芷秋意识到，这个曾经宣州第一才子的实力，恐怕比自己所想象的还要深不可测。

她不禁有了一丝动摇，自己插手此事，到底是对是错？

“可是，黄庭鹤的年纪应该不大吧，他真的拥有能够杀死赵怜的实力吗？”

正当此时，方凃提出了质疑。

根据他所知晓的信息，黄庭鹤不过二十岁出头的年纪。

若是再除去婴池加速的岁月，他在这世上顶多也就待了数年。

反观赵怜，别看她一副少女容颜，但实际上，她的岁数都足以当黄庭鹤的奶奶了。

她成名于怪谲降临之初，距今已有将近三十年。

即便假设黄庭鹤从一出生就开始研究怪谲，他在短短数年之内得到的成果，居然就能胜过赵怜三十年的积累吗？

方凃并不否认黄庭鹤是一名天才，但天才到这般地步，是否也太过离谱了些？

“难道这黄泉县中还隐藏着别的高手？”

闻芷秋像是在询问自己一般，但她很快又摇了摇头，推翻了自己的猜测。

想要杀死赵怜这等层次的强者，说是难如登天也毫不为过。

哪怕宣阳党魁首亲至，或许能够战胜赵怜，但若是赵怜想走，也绝无可能被拦住。

至于断绝赵怜所有的退路，倒不是说做不到，但为此而引发的动静绝不会小，至少也不会让闻芷秋毫无察觉。

“有没有可能，黄庭鹤是偷袭得手？”

“据我所知，赵怜身上有一件名为千魔之眼的禁物，无时无刻不在监视着她周围的情况，想要偷袭赵怜，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闻芷秋柳眉微蹙，在她看来，赵怜的死的确十分蹊跷。

事实上，关于如何杀死赵怜的讨论，曾在凌霄阁内多次进行。

包括闻芷秋在内的诸多门人，都提出过自己的想法，但这些想法无一例外都存在着一些漏洞。

哪怕是部分被认为有实现可能的计划，也全部存在着一个致命的缺陷。

赵怜身为残袍会绿袍，几乎是这世上最了解如何利用怪谲力量的一批人。

她的手中，显然掌握着禁忌层面的力量。

虽然由于需要付出的代价巨大，赵怜在平日里并不会使用这等层次的力量，但如果真的被逼入绝境，她未必不会选择同归于尽。

那种力量，一旦爆发开来，甚至足以毁灭一州之地。

凌霄阁想要杀死赵怜本就是为了大梁的和平，但若是因此而造成那样的后果，岂不是本末倒置了？

也正因如此，凌霄阁才会一直放任赵怜逍遥法外。

可问题在于，如今赵怜已经死了，可为何她手中的杀招却至死都没有用出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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