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路上已经没什么人了，路灯下的影子如果没有彼此的陪伴，在这寂寥的大街上都显得有些孤独。

这小秋风一吹，甚至都感觉有些冻得慌。

苏默担心哥哥苏灿的身体，刚苏醒过来，在外面受风受凉终归不好：“哥，咱们啥时候、用什么东西刻呀？”

“早点弄完早点回去吧，你这身子骨，现在可经不起晚上这冷风的折腾。”

“因为没有布置阵法的材料，所以这次我得用我回来之后有些发生异变的神识来刻画阵法。”

“在刻画阵法之前，总得看看风土地貌，布置结构。”

“就像盖房子挑风水一样，得找一个合适的方位，甚至是时辰才能动手。这样才能以借助地利的手法，以最简易的方式，布置环境条件下最大效率的发挥其功用的阵法。”

苏灿说到这类专业问题，总是给苏默讲的仔细。像是怕他听不懂似的，又举了个例子。

“就像有时候去野外的某些地方，那山势走向，水流变化。这其实本身就是一种神纹的体现。或者说，自然、天然的神纹构成的结果。”

“有些比较明显的，你看到这个景色，你觉得美，或者觉得壮观。”

“但真的只是这个景色美，或者壮观么？”

“其实不是。你之所以会觉得美，是因为人天然的亲和于道法自然。这是自然的神纹所体现出来的道让你觉得美而已。”

“就像不同的景色，不同的环境其实是不同的元素构成。这其实也是影响道通过神纹来体现的原因之一？”苏默的反应还是很快，而且还学会了举一反三。

苏灿笑眯眯的点头：“对！是这样的。这就是为什么我要晃悠几圈的原因。”

“凭空布置阵法，以神识为薪，合地利为炉，这样，我就能省点力气。”

兄弟两就这么在医院内外晃悠了几圈之后，苏灿终于选定住院部楼下的广场作为起笔布下阵法的原点。

“我从这里开始，一会过程中跟着我走，看着就行。”苏灿交代一句。也不管苏默还准备问出口的话。直接就开始动手。

凡人无法观测的神识化作锋锐如刀的笔锋，刷的一下就刺入坚硬的石板铺装路面。而后随着苏灿神识的操纵，开始在地上留下浅显几乎不可查的印子。

如果单纯的看声势，有点像是退休老头拿着笔在广场上练字。

但实际上，苏默所看到的，是地面上逐渐亮起来一条条诡异玄奥的线条，其中又晶莹的微光，像是萤火一样，随着哥哥苏灿的走动，落笔生根，而后又隐入地下。

玄奥的线条几乎没有断笔，一直围绕着住院部大楼画满了一整圈，以神识为笔，神魂为墨的聚灵阵法，在神识之笔再次回到阵法原点的时候，刚刚落笔的所有线条，忽然像是活过来了一样。

如果有灵觉敏锐的人在这里，在阵法完成的那一刻，可能会猛然感觉到，自己好像是掉入了一只凶兽的嘴里。

而如果从高处俯瞰就会发现，苏灿画下的这座聚灵阵，其实就是一只从地底下钻出的巨兽，张大了嘴巴，好似是要气吞天地日月似的。

这是以凶兽饕餮的天赋神通作为模板，拆解之后演化出来的。

因为没有其他的阵法辅助材料，更没有推动阵法运转的仙家耗材，所以苏灿只能选择利用仿生凶兽的方法，取其贪噬本性，以自己作为阵眼来画下此阵法。

虽然这样做可能会对作为阵眼的苏灿带来被饕餮神纹反噬的风险，但也没办法，现在的他，真的是太弱了。

想要修行，想要以无修为之身体，布置阵法，必要的代价，总是要付的。

“搞定了？”苏默一直跟着哥哥苏灿，观察着阵法这东西到底会有多神奇。但除了遍地旁根错节像是电缆堆在一起似的纹路，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心中难免有些失望。毕竟，小说里写的各类阵法，不应该都是伴随着各种异像？

怎么自己的亲哥画出来的这个，反倒像是用鬼画符的手法，在这破坏公物来了？

“第一套聚灵阵法的主要框架算是搞定了，但是还需要再画一套倍化阵法模块和隐藏模块，完了再做出来聚灵阵法的输送通路就算是搞定了...”

“不过这只是临时用的初级倍化聚灵阵-1.0版本。以后在家，我会专门做个升级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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