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吓了一跳,瞬间回过神来,连忙擦了擦汗,说道:“孟相公,对不住了,那混小子笨手笨脚,我这就去催催菜。”
他拿起茶壶,投来一个感激的眼神,去了后厨,那男子哼了一声,握着刀凶狠的看向一边。
孟秋将书一收,转过身来,冷静的与之对视,无有半点畏惧。
这人脸色一沉,踌躇片刻,松开了刀柄,道:“也罢,老爷还没吃饱饭,且留你们一会。”
他倒酒咕嘟嘟的又喝了一碗,斜了孟秋一眼,冷笑连连。
孟秋暗自捏了把汗,知道对方记恨上了自己,留下只会卷入争斗。但若离开,定会露怯,说不得立刻就会打起来。
正举棋不定,帘子一掀,掌柜端着个托盘进来。
孟秋一愣,拿目示意对方,为何不逃?
掌柜将冒着热气的茶壶和一碟菜放下,侧着身子做了個口型:“快走!”
又一转身,大声道:“这位客官,厨子刚切好菜,还在锅里,您担待一下!”
“呵呵,装的倒是挺像!”那男子冷笑一声,说道:“饭菜都做不好,留你何用。”突然跳将起来,抽出长刀,寒光一闪,就要杀来。
孟秋一手早已经扳住板凳,差几就要操起拼命,忽然门口传来脚步声,接着一句“淫贼在哪?”
却见着门口冲进来两人,是镇上的缉捕,见了男子,咋呼呼抽出刀来,喝道:“好个淫贼,敢在爷爷们眼皮底下犯案,乖乖跪地求饶,免得刀剑无眼。”
那男子停手转身,看了躲在两人后面的店伙计一眼,轻蔑道:“就领了这两个废物过来送死?”
说罢往前一跳,手上猛然一挥,就见着白光一闪,快到让人看不清楚。
两个缉捕一点动作也无,脖子上显露一条细红的线,又噗噗两下,喷出血来。
和平年代里过来的孟秋,顶多只在小时候见过杀猪,何时见过这等凶残的景象,顿时吓得呆住,脑袋一片空白,脸上表情都来不及转换。
那人行凶后,往后看了一眼,见他仍旧是一幅淡定模样,心中一凛,暗暗戒备,不敢冲动,只冲着瘫在大门外的伙计狞笑,说道:“还敢回来?我可绕不得你。”
他提着刀往前,掌柜大叫一声,跪在地上,膝行两步,叫道:“大侠饶小儿一命!”
“饶命?饶什么命!总不会叫你们父子二人分离就是。”男子见着孟秋毫无动作,稍有些放心,举刀又往外走一步。
掌柜一慌,朝前一扑,抱着凶人小腿,吼道:“超儿,快跑!”声音凄厉。
那伙计到底是年纪小,胆子更小,软在地上,竟不知逃跑,更叫人绝望。
凶人又往前,腿被抱住,只拖动了半步,有些恼怒,反过身来道:“还有把子力气!既是父子,先送你归西也是一样。”挥刀就要砍下。
正在这时,一道黑影当头砸来。他冷哼一声,暗道:“总算忍不住出手,正要看你有什么本事。”架刀一横。
只听得“砰”的一声,接着又是“啊”的一声惨叫,凶人丢了长刀,两手捂脸,又是一声惨嚎,弯下了腰。
却是孟秋将烧得滚烫的开水,连壶一起扔了出去。那凶人并不防备,横刀撞破水壶,开水洒了一脸。
掌柜双手同样被烫得满是红泡,仍旧死死抱住对方双腿,咬着牙齿道:“超儿,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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