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何安城内一处木匠商铺内。
“李叔,买个凳子。”
“呦,这不是张大少吗?今天来我们小店,有何贵干啊?”
“李叔,您就别打趣我了。别人也就算了,你也往我伤口上撒盐。”
张山前身虽然为人怂了点,但也有个好处。
与人相处的比较融洽,就算是之前来家里干活的匠人,张山也会上去和人聊上两句。
李叔就是其中一位。
他全名叫李元吉,往常别人都是老李的叫着,也只有张山唤他做李叔。
这是一个黝黑的汉子,一身粗糙的皮肤和粗布麻衣颇为相称,别看是个农家的糙汉子,这木匠手艺在整个何安城都无人能出其右,几乎所有大户人家的庭院装修,定做一些木床之类的都是优先找老李。
不过在那些富户眼中,老李顶天算是一个高级木匠,仅此而已,依然瞧不起这个粗糙的汉子,只有张山不同。
作为何安城内的首富独子,张山完全以长辈之礼对待李元吉,并且十分敬仰他的木匠手艺。
这也就成就了这一对忘年交。
老李起身一笑。
“呵呵,没事。不就是家产没了吗?”
他刻意避开了张山父母的事情,但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能开个玩笑。
“有兴趣来帮李叔干活吗?不说别的,学了我的手艺之后,养家糊口绝对没问题。”
还没等李叔说完,一旁做活的李婶拿了做工极其普通的凳子,扔到张山的面前。
“十文钱,概不赊账。”
随后狠狠的撇了老李一眼。
糙汉子尴尬的一笑,明显有些惧内。
张山也是一惊,记忆中李婶可不是这样的,虽然泼辣了点,但还是挺和蔼可亲的。
不过这种事情,最近张山见的也不少。
那些原本围在自己身边的“兄弟”,现在自己一个都见不到了。
他都习惯了。
顶着自己老婆那要吃人的目光,糙汉子又从下边拿出来一个精致了不知道多少倍的凳子,递给张山。
“给,那个凳子不行,这个是我亲手做的黄花梨,钱就算了。”
“什么就算了?老李,你要疯啊!”
一旁的李婶连忙跑过来,揪住自己丈夫的耳朵一拧。
“1两银子的凳子,你就这么送了?真当钱是大风刮来的不成,一个废物草包,还能用得起黄花梨?你真当是他爹还在的时候是吗?一两银子,一分都少不了,买不起趁早给老娘滚蛋。”
“疼疼疼!松开。”
老李一边捂着耳朵,一边对张山使着眼色。
“走,赶紧走。”
“走个屁,你走个看看?回头我就去你们家门口要钱去!”
张山若是转头就走,也没什么,老李顶多被李婶骂一顿。
可他却不单单是为了凳子来的。
甩手扔出十两银子到柜台上。
李婶那脸色瞬间就由一副怒容化成一副笑脸,快到张山都没反应过来。
“哎哟,哎呦。你看看,张大少还是真是一表人才的哈。嘿嘿,您好好挑选啊。我去给您沏壶茶去。”随后转身逃也是的跑了。
这话锋转的,张山都有些尴尬。
张山有一瞬间好像不太认识这李叔的老婆了。
他特别想说一句。
“我还是喜欢你那种桀骜不驯的感觉,你恢复一下。”
但想了想,还是办正事要紧。
“李叔,给!”
“你这是干嘛?我知道之前你父母留给你财产了,但总归你们现在也是没有收入进账。这钱你拿回去,我不能要。”
李叔把钱推到张山面前,张山却再次推到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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