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不群顾不得胯下还未完全愈合的伤势,弃轿上马,向着华山方向夜奔而去。
可不能叫人偷了家!
岳不群坐在颠簸的马背上,下面传来一阵阵疼痛感,内心的阵痛也是一晚上闹了八九次,直到第二天天亮,人到了华山前,方才彻底恢复。
岳不群马不停蹄地就上了山,见到山门前弟子向他行礼,这才松了口气。
家没事就好,看来是自己多虑了。
但不知为何,师妹见到自己时竟有一丝莫名的羞涩。
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岳不群心道万不能叫她发现了这秘密。
唉,师妹,莫怪师兄无情,实在是剑谱太迷人......不对,师兄这都是为了华山,牺牲小我,成就大我!
“咦,师妹,你这是怎么了?”
回过神来,岳不群陡然发现宁中则走路的姿势有些别扭。
宁中则的心狂跳到了嗓子眼,所幸将运气将脸色控制得极好,心中又觉得羞愤又觉得刺激又觉得愧疚,当真是百感交集。
都怪那牲口似的家伙!
“没事,只是教珊儿练剑时不小心崴了脚。师哥不必担心!”宁重则面不改色地答道,又赶紧岔开话题道,“师哥,今晚我们......”
宁中则只是想问他要吃些什么。
她对岳不群是有愧的,因此想从其他方面竭力弥补。
可谁知刚一开口,岳不群便立马回绝道:“哦,师妹,这几天我都要闭关练剑,毕竟这一回的掌门人大会可是非比寻常。”
宁中则眉头一皱,思绪辗转,只是点了点头道:“是,师哥大病初愈,也要多保重身子。”
岳不群听到“身子”二字时,脸上露出了一丝不自然的神色,虽是一闪而逝,却仍旧被宁中则清晰地捕捉到了。
他点了点头,微笑道:“那这几日,就辛苦你操劳,继续打点华山上下了。”
简单和宁中则聊了两句,岳不群最后嘱托道,“对了,那林家遗孤林平之,就安排他和外门弟子一起学剑......”
宁中则微微颔首,她算是看出来了。师兄这明显是得了剑谱,觉得林平之已经没了利用价值,所以才会对此怠慢他。
他第一次见到林平之时有多殷勤,如今就显得多可笑。
当然,宁中则始终觉得自己有负于他,只将此念头默默压下。
可她还是没法让自己接受那个事实,试探地问道:
“林平之......师兄,江湖中人都说这辟邪剑法乃是祸害。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们将他长期留在华山之上,恐怕也不是个办法......”
岳不群摆了摆手道:“唉,师妹放心,我自有计较。这孩子生世可怜,我岳不群倘若见死不救,岂不是叫江湖中人笑话?他们都说是辟邪之祸,为何却又人人趋之若鹜?不过是他们自欺欺人的说法罢了!”
他一脸正气道:“等过段时间风头过了,七剑试炼大会完了,咋们再一躺下山,送他到洛阳金刀门去!”
宁中则点了点头,但愿师兄所说都是真的吧!
“师妹,我去了。正气堂有你,我放心。”岳不群说完,便迈着小碎步离开了。
宁中则看着他的身影,深深地叹了口气。
岳不群慢吞吞地走着,忍着撕裂的疼痛,心中暗道:
师妹方才有些不对劲,莫非是她已经看出端倪来了?唉,师妹啊师妹,对不住了,为了华山,大家都只能舍弃小我了!
等我在七剑试炼上夺了冠,让你坐稳掌门夫人的宝座。到后边,我再挑了左冷禅,当一当这五岳剑派的盟主。
重铸我华山荣光,我辈义不容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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