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教头赶紧解开钱袋,掏出那张纸。
“这是……”
映入眼帘的是一首情诗。
林冲是自己的女婿兼同事,两人私交甚笃,张教头一眼就认出了他的笔迹。
“你怎么会有他的东西?”张教头大惊失色。
罗阳轻笑道:“想知道就跟我来。”
张教头跟随他来到郊外的树林。
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张教头警惕道:“你带我来这荒无人烟的地方做什么?”
确定周围没人,罗阳才坦言道:“林教头已经在梁山安顿下来。我这次来东京,就是受他所托,接你们上山团聚。你是官,我是匪,合作能不能谈成还不一定,我总得给自己留条后路。”
言外之意是怕张教头举报他。
张教头也想逃出生天,怎奈何势单力薄。
现在有人愿意出手相助,他自然是求之不得。
此刻,他没有急着表态,而是询问:“你带来多少人?”
罗阳坦诚相告:“就我一个。”
得知没有帮手,张教头大失所望,直接下了逐客令。
“行,我知道了,你请回吧。替我转告林冲,好好活着。既然已经写了休书,就别再反悔了。生死各有天命,别人的家事,轮不到他一个外人插手。”
罗阳不以为然地笑了:“林冲拿你当亲人,我也把你当成自己人。你可倒好,一句话就想把我给打发了,你觉得这么做合适吗?”
张教头眼神不善道:“你想怎样?”
罗阳笑道:“来都来了,总得给个交代吧?眼下你有两个选择。”
说着竖起一根手指:“要么配合我行动,等脱困后随我去见林冲。”
很快又竖起第二根:“要么让你女儿从了高衙内,彻底断了林冲的念想。”
张教头沉默不语,如果女儿肯屈从,张府就不会遭人围困了。
正因为熟知女儿的个性,张教头才断定第二套方案根本就行不通。
至于第一套方案,张教头也觉得不靠谱。
眼前的这个道士长得文质彬彬的,缺少习武之人的杀伐之气。
指望他救人,简直是痴人说梦!
更何况,女儿都病得起不来床了,就算有办法脱身,万一在路上病情恶化了,岂不是更加糟糕?
见他迟迟不肯给出回应,罗阳无奈道:“是你先不念旧情的,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高衙内按兵不动,只是迫于舆论的压力。我只需略施小计,就能帮他打破僵局,希望你到时候不会后悔。”
“你敢!”张教头勃然大怒,迅速抽出悬挂在腰间的佩刀。
夕阳的余辉洒在刀身上,映射出一道道摄人心魄的寒光。
面对“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的张教头,罗阳不慌反笑:“我的确不是你的对手,不过,我敢肯定你没有勇气杀人。
我去工作的地方找你,带你出城,就是为了给你的熟人和城门守卫留下印象,一旦我遭遇不测,你必定脱不了干系。
高衙内视你为眼中钉,就算没有证据,无法给你定罪,他也会借题发挥,将你关押起来。
失去唯一的靠山,你女儿会落得怎样的下场,不用我说你也能想象得到。”
罗阳所言,句句戳中要害,足以证明他的心思缜密,让人听了脊背发凉。
“你这是吃定我了?”张教头心累道。
“没错。”罗阳还是一如既往的淡定。
张教头苦笑,收刀入鞘,“反正也走投无路了,索性就信你一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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