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比起那两人同骑一马的领路人，不知道谁更高一筹。”

……

又是一天清晨。

山间天光乍亮，百鸟出巢，草露未晞。

许千梦等人在哨楼里吃早餐，却见外面关卡，李黑虎已经忙碌起来。

一群边军老兵，正在盘查过关卡的商队，核算他们的货物价值，收取赋税。

或大或小的商队，排队过关卡。李黑虎报出的赋税数目，他们也不敢反抗。李黑虎要多少，他们便给多少。

“你这一车货，交个五十两银子税罢。”

“啊？你这一车，不便宜啊！三百两！”

“呵，人参？这么一大车人参，你狗东西倒是发财了。”

李黑虎一边把车上人参抓两把，塞进自己怀里，一边报个数字。

“赋税四百两！”

一个个商队过去关卡，一袋袋雪花纹银被留下。不大会儿功夫，银子就堆成小山。

商队都是赶大清早过关卡，等到半晌午，关卡就清闲了，李黑虎等人基本便可以休息。

却见李黑虎回到哨楼里，对许千梦笑笑，掏出几根人参，递过来。

“千梦郎将见笑了。

“别看我们这些苦哈哈，好像收钱挺多，日进斗金似的……其实大部分银钱，也落不到我们手里。这些钱，兵部要吃大头，户部要吃大头，工部也要吃大头，斩妖卫也要吃个大头。人人都吃大头，到我们这里，小头都没得吃。只能吃点残渣碎末。嘿嘿嘿。“

许千梦皱皱眉头。

悄无声息收下人参。准备回头泡酒，给兄弟们分了。这群兄弟天天和各色小姐姐谈心，怕是早就虚了，很需要进补。

但眼下，还有个更重要的问题。

“黑虎校尉，我发现，来过关卡的，都是大商队，却没有小行商、小脚夫，对否？”

“这倒是。小行商小脚夫交不起赋税，很多当了偷渡客，跟着领路人绕过关卡，偷渡了。”

许千梦皱皱眉头。

“我们一路上，从白虎岭商道赶过来，在商道之中，偶尔遇到大型商队。却从未遇到过小行商、小脚夫。

“我突然察觉，这有点不对劲！

“那些偷渡的小行商，小脚夫，真的偷渡成功了么？

“若是成功穿过这白虎岭，他们为何没去商道？

“他们都去哪里了？”

李黑虎愣了片刻，眨眨眼睛，脑袋迷糊。

“千梦郎将的意思是？”

许千梦面色肃然。

“我在想，有没有一种可能，所谓的‘领路人’，并没有带小行商们穿越白虎岭。

“他们只是假借领路之名，把小行商们骗进白虎岭深处，给害死了？”

这下，李黑虎听明白了。

白虎岭来来往往，有大客商、大商队。也有小行商，小脚夫。

大客商、大商队，一直以来可平安穿越白虎岭，运送货物去到长安。

小行商、小脚夫，一直以来，却都被领路人骗到白虎岭深处，害死了？

李黑虎额头冒汗。

“不太可能吧……白虎岭哨卡，已经有几十年历史。

“难道说，几十年间，所有的小行商，小脚夫，都被害死在白虎岭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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