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语,你且来回答,“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你理解为何意?”
墨语起身,重复了两遍,支支吾吾说不出口。
见墨语不答,夫子自道:
“慕我者自远方而来,教学相互绵长,我道日益增广,故可以为之乐也。”
文绉绉的,墨语当真一阵头大。他在众多学子的注视下,行至夫子面前,伸出小手领罚。
而张夫子也并没有因为墨语初来乍到而偏袒他,结结实实地给了墨语小手几下。
小胖子还想为墨语打抱不平,却被夫子的眼神威慑住了。
与此同时,他也有些赌气,这厮竟然是外姓?旁系都不如!亏我叫了他那么多声大哥!
心向明月,而明月不谙熟。胖子心中对墨语大打折扣。
墨语领完惩戒,嬉笑地回到座位,并没有将其放到心上。
这点小痛压根不算什么,遥想当年,大柳树下,一片痛声哀嚎。
记得那个时候,墨语教唆同乡小孩去偷看屠狗户老李家闺女洗澡,不成想小孩做贼心虚,掉入河中。
小孩不识水性,呼救声被那老李家闺女听到,小孩后被其救起。
老李又是屠狗大户,自家女儿自然也彪悍无比。
当是时,竟不着片缕将那孩童揽入怀中。
孩童为报还救命之恩,良心发现,将幕后指使皆一一告发。
那日大柳树上,挂着以墨语为首的几个孩童,村中人每人手持一根柳条,轮番对几人进行鞭策。
倒不是他们用私刑,是墨语父亲的建议,他觉得这等丑事不足为外人道也。
可那孩童竟成了幕后赢家,不仅取了那老李女儿,还将老李屠狗的本事尽数接下,一时风头两无。
这等丑事,又成了墨语平淡日子里的刺。
自家爹娘还因此将他关在房中数月,不得出户。
想到这,墨语愈发觉得张夫子简直和睦极了,手上的红印似乎也变淡了少许。
结束教学后,墨语正要离开,却被那春申君私生子拦住。
墨语先发质人,脸上笑眯眯的,疑惑道:
“不知芈……公子有何贵干?”
芈悍的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下,旋即舒展开来。
他不喜别人提及他的姓氏,那是他挥之不去的逆鳞。
见墨语改口匆忙,不予计较,他点头说道:
“明日,学堂有一场论道,我想邀请你同我一起。”
他冲着墨语商量道,语气颇有些不容拒绝。
墨语审视着这私子,不知其心中所想,便拒绝了。
“公子今日也得见,在下实在是学识浅薄,怕是拖了公子后腿。”
“无妨,我不会输。”
芈悍留下这句话,不等墨语开口,便登上华贵马车扬长而去。
与一般马车比较,芈悍乘坐这辆,不仅华贵而且有着公输家族独有的印记。
可见其地位非同一般。
墨语挠了挠头,实在是想不通,这盛气凌人的芈悍,怎么没有一点私子的觉悟。
倒像是将自己当成楚王真正的儿子了。
如若芈悍真是是楚王嫡出的儿子,又怎么会与他们一起求学?
墨语烦乱地挠了挠长发,最终决定接受芈悍的邀请。
他对这论道其实也挺好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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