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黑痣人却是早有准备,冷不防从鞋套里面摸出一把锋利的匕首朝着狗头扎将下去,一下子深入骨头,鲜血如注涌出。
嗯嗯,大黑狗发出一声惨呼,倒在一旁。
“大黑快退!”
魏尘见状不由得肝胆俱裂,泪流满面急急喝止道。
“小儿识趣,走,让老子看看你的包裹里面有什么好东西!”
那人得意一笑,押解着魏尘上前,朝着他的挑子走去。
走近时用力将之推倒在地,急急抓起装有衣服食物的包裹,猛然撕开。
“哈哈,不错不错,竟然有这么多吃的。”
疯狂笑着,黑痣男立即拾起一个番薯塞入口中大嚼起来。
从他饿死鬼般的情状上看,显然已经断炊很久了。
由于番薯太多而他吃的太快,许是噎着了,这一次,他却是真的弯身下腰急剧咳嗽起来。
不仅连吃进去的番薯都尽数咳出,而且面红耳赤不住捶打着胸口呼吸不畅,
一旁的大黑狗见状再次发动,朝着中年人猛扑过去。
唯恐大黑狗再次受伤,魏尘情急之下一个翻滚,用交剪着的双手扯下了凤鸣雄鸡头上的黑布。
通灵的雄鸡顿时心领神会,立即振翅飞起朝着与大黑狗缠斗一处的中年人飞去,张开尖嘴奋力啄向贼人。
“好畜生,竟然对薛爷动手,简直是自寻死路!”
薛姓中年人终于缓过气来,手中匕首舞出一片寒光快速刺向一鸡一狗,整个人圆形飞起,竟是身负不俗的武功!
很快的,凤鸣雄鸡和大黑狗身上便变得伤痕累累,多处被刺深入筋骨。
而薛姓中年人身上也是多处挂彩,尤其是头部和手臂,不是血痕便是大包。
但他毕竟牛高马大,而且所受之伤皆在皮肉,倒是并无大碍。
短短一炷香的时间过去,看似相持不下,实则胜负已分。
而只要一狗一鸡随便有一只倒下,战争就会马上结束。
“怎么办?怎么办才好?”
再一次因轻信他人而深处险境的魏尘心急如焚。
“这些可恶的贼子,当真杀千刀犹不解恨!”
对了,刀!
魏尘望着地上的长刀忽然有了主意,一个侧翻翻至刀旁,张开双手利用狭小的空间握住刀身,继而双膝跪地,将屁股处的绳索对准刀锋一下一下用力磨将起来……
中年人与一鸡一狗的战斗依然胶着,
由于两只动物速度奇快,加之自己多处受伤,完全无暇顾及这边的魏尘。
绳索虽然不粗,但由于发力不便要想磨断甚为耗时。而且好几次偏了刀锋磨到了肌肉,还好魏尘穿着厚厚的春衣并未见血。
时间分秒流逝,而绳索迟迟难断,眼见着大黑狗和凤鸣雄鸡的速度渐渐变缓,鲜血四处流淌……魏尘一咬牙干脆将屁股坐在刀刃上奋力摩擦起来。
也不知道到底过去了多久,手脚都悉数发麻起来,终于砰的一声,绳子断裂开来!
而那边的战斗也渐渐接近了尾声,久攻不下的薛姓贼人决定孤注一掷,冒着被凤鸣雄鸡啄伤的风险,手中匕首朝着大黑狗的喉咙奋力刺去。
噗呲一声,匕首径直没入大黑狗的喉咙,割断吊着钥匙的线索,巨大的冲击力将它钉倒在地。
抽搐反应般持续抖动了下四肢,大黑狗终于停止了心跳……
“狗贼,纳命来!”
还没等黑痣中年人回过神来,一把长刀准确无误地刺穿了他的心脏。
疾风骤雨过后,破败的古庙终于复归宁静。
魏尘跪倒在地,想用力抱起地上的大黑狗,可是终究不能如愿。
适才的一刀,已经倾尽了他体内积蓄的所有力量。
然而悲哀还远没有消停,片刻之后,他身后的凤鸣雄鸡也咯咯一声,猝然栽倒在地……
一直傻坐了许久,魏尘才终于咬牙擦干了眼泪,他两眼空洞地一连吃下两个番薯,慢慢恢复了些许体能,这才取过滴血的长刀走向门外的风雨。
就在庙外不远处的湿地中刨出一个大洞,将一鸡一狗两只陪伴自己数年之久的动物,小心翼翼埋了进去。
至此,魏尘在这人世间,已经再无朋友,再无可诉说之人……
正准备掩土,突然想起遗落地上的那把古怪钥匙,便自折返取回小心翼翼放在两只动物之间,犹在喷洒的鲜血刹那间浸透钥匙全身。
跪坐在风雨之中许久,直到全身湿透寒意彻骨,魏尘才张开双手开始刨土掩埋,一抔一抔的湿土寸缕盖过两只动物的尸体。
过程越是缓慢,手指越是酸麻疼痛,他的心里反而会稍稍好受一些……
雨越下越大,风慢一阵紧一阵地吹过荒野,死一般的岑寂笼罩着大地。
彻骨的寒冷渐渐带走了魏尘身上仅剩的热量,巨大的哀伤和悲愤彻底摧毁了一个少年的求生欲望,他看向苍穹的双目渐渐迷乱,慢慢开始合拢,合拢……
雨下不停,
蓦然间,又是一道闪电划破阴沉的天空,天雷滚滚而来。
与此同时,一枚制式奇特的钥匙带着炫目的金光,突然自泥土之中飞射而出,继而化作一道青龙印记,没入少年的眉间。
其时,心如死灰的少年,一头栽倒在旷野的漂泊大雨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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