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跟你干！”

“我失业了！”

“你原本就要辞工！”

苏清石忽然来了脾气，“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守好你的摊子，养好你自己！”

常宝河冷哼一声，“你有大打算，你以为我不知道？”

苏清石一步上前，“我什么打算？我还有一堆谎言圆不起来，你跟我干什么，一起再去一趟招生办吗！”

常宝河怒目圆睁，却也不知该说什么，“我不管！”

“我自己都不知道去哪，你怎么帮我？河子，你得定下来你的事，一个月到手五十块钱才是大打算！”

静默几分的常宝河，有些寥落地移开脚步，片刻之后他又回过头来，“清石哥，你还会回到南镇吗？”

“不知道。”

“那花鱼灯呢？”

苏清石咬了咬牙，“扔了，埋了！”

“我还以为你要说它们不存在呢！”

这语戳到了苏清石，让他站定许久，直到那宽厚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视野中。

……

苏清石的情绪逃不过苏瑶的眼睛，弟弟的情态不是心不在焉可以形容，而是满满的焦虑。苏瑶也没有多问，不过让她狐疑的是，苏清石和常宝河相见的时候，没有丝毫相逢的感觉，俨然是常有来往。

如果常宝河也到市里读大学，他这几天也没课吗？要是务工的话，人们大多数都会到镇里，两个人到底是怎么又凑到了一起呢？

日头刚要落下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摇动着外门的大铃铛，苏瑶下意识拿出两块刚刚蒸好的米糕向外走去，有很多沿村乞讨的人，隔上三五天就会有人敲门。

可开门后，苏瑶却看到一个衣着得体的老者，看上去六十多岁，腰上别着尺长烟杆，并不是乞讨人。

不过这人面相却很陌生，虽说源一村很大，但苏瑶长此二十多年，同村人都多少有点印象。

“请问这是广志家吗？”

一听和父亲认识，苏瑶忙点头，“老伯，您是？”

“我叫魏发财，源三村的人，广志他快回来了吧？”

说话时魏发财神情急切，苏瑶看到他捏着一封还没有打开的信，这人看来连父亲早出晚归都知道，立时把魏发财引到中堂，沏了一杯红糖水让他坐下来等。

这时，剁完鱼的苏清石走了过来，魏发财忽然面露笑容望向苏清石，“这一定就是清石吧，果然好人才。”

苏清石倒是奇了，听到这话，苏瑶也奇了。

“老伯，您认识我？”

魏发财只是笑着点头，没有再多说。

入夜时分，苏广志回来了，他刚把鸟笼挂上，顺目往屋里一望。

一下子，苏家又陷入了针落可闻的静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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