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要是当地的孩子还好,要是那些跟着船过来的乞儿,可不能得罪,那些乞儿后面可都是有人的。
“我可没推他。”
罗掌柜一手抱着布匹,一手高高举着,“你可别讹我啊,你要讹我,我可是要报官的。”
“呸,谁讹你啦?”
陆小鱼气哼哼地啐了一口,转身去扶陆飖歌,“小四,你摔着没有,疼不疼。”
“疼。”
陆飖歌坐在地上不肯起来,“罗掌柜,你快报官吧,就说你把我推到摔坏了,看看官府是治你的罪,还是治我的罪。”
“好小子。”
罗掌柜这下被彻底激怒了,手里的布匹直接往店里一丢,也不管脏不脏,卷起袖子就想上来打人,“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真要被这穷小子拿捏住,他姓罗的以后在这蒋家坝还怎么混得下去。
“罗掌柜,好大的威风。”从陆飖歌身后,站出个汉子
站出来的男子,一身皂衣,腰间斜挎着腰刀,抬手挡住了罗掌柜的巴掌,“这蒋家坝看样子已经是你的天下了?”
“董……董五……”
看着面前的男子,罗掌柜一脸的震惊。
这董五和他姐夫是同族,在县衙任职,怎么今日跑到蒋家坝来了?
见罗掌柜看见自己一脸震惊的样子,董五单手按住刀柄,站立不动,只脸上的笑,看得让人有些心底发寒。
这人一看就是见过血的人,身上的杀气太重。
罗掌柜见来人,顿时有些气短:“董捕头,你听我解释啊!不是我这个舅舅的心狠欺负外甥啊。我是他亲舅舅啊,我能欺负他吗?是他,是他不听话,竟然将新收的布料放在左库房。左库房可是有耗子的,这多好的布啊,花了我几百两的银子啊,就生生被耗子给糟蹋啦。”
小伙计见自己的五叔赶来,这几个月失去亲人,店铺被占的委屈立刻涌上心头。他强忍着疼痛蹭了出来,还没有开口,眼泪已经止不住噼里啪啦往下落。
“五叔,那布料不是我放左库房的,是大表哥……”
“什么你大表哥?”
罗掌柜见外甥要将责任往大儿子身上推,立刻急了,“你大表哥前日就去了他岳家,这布料昨日可还好好的呢!”
小伙计伸手抹了一把泪:“这布料明明是昨日大表哥从码头运回来的,大表哥也是今日一早才去的他岳家。”
“你放屁。”罗掌柜一急,脸又一次涨成了猪肝色。
看得陆飖歌都有些犹豫,自己要不要继续在地上坐着,坐着吧,到时候给这罗掌柜气个好歹,她要不要担责任?
起来吧,好像一时面子也有些过不去。
“罗掌柜。”
陆飖歌坐在地上仰着头喊道,“既然你说你家大儿前日去了岳父家,而这位小哥说你家儿子昨日从码头运了布料回来,这事去码头一问不就知道了吗?”
“不用问。”
立刻有在码头找生活的人喊道,“昨日罗家布店的布料是野码头陈平安领着他叔两个人卸的,当时罗大少爷还因为他们人少好欺负,少给了一半的工钱呢?这事,大家伙可都是亲眼看见的,错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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