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快传太医.......”
朱时安赶紧让朱载壡平躺于地,见众人焦急的全都围了过来,不由呵斥道“都离开些,不要靠太近,殿下呼吸不畅。”
待众人移开了脚步,朱时安这才吩咐冯保道“有请冯公公去趟太医院,将新入太医院的李时珍与万密斋两位太医请来。”
冯保见朱载壡倒下,早已慌了神,太子可是他日后的依靠,是万万不能有事的。
听见朱时安让他去请新入院的太医,不由迟疑道“这两位咱家都没听过,而且是刚入院的,到底行不行呀!”
朱时安闻言解释道“我大哥的病,太医院的治不好,便是这两位救治的,他们也是我父亲举荐入太医院的,若连他们都不行,那别人更不用指望了。”
冯保闻言大喜,说道“原来如此,我立马便去。”
说完便脚步匆匆的向太医院跑去。
朱时安待冯保离开后,看向高忠道“劳烦,高公公去趟西苑,将此间事情禀告陛下,太子乃是国本,他的身体事关重大,得尽快让陛下知道。”
高忠闻言也知道朱时安所言极是,连忙颔首应下,随即以手指向身后的小內侍对朱时安道:
“他叫陈矩,乃是我的干儿子,对御马监熟悉,小公爷若有什么吩咐,尽管让他去做。”
朱时安闻言,诧异看了眼陈矩,见他脸上虽然吓得有些苍白,但听了高忠的话后,还是快速的靠近自己静待吩咐,不由心中赞许。
若他没记错的话,眼前的小太监陈矩,日后可不简单,在万历朝时曾一度入了司礼监兼提督东厂。
而且比起王振,魏忠贤那些在历史上声名狼藉的权宦,陈矩廉洁安静,不扰官不害民,在史上的名声是非常不错的。
“好!”
朱时安颔首应是。
待高忠走后,朱时安吩咐陈矩去寻人来,将朱载壡抬回了文华殿。
.........
西苑,仁寿宫。
嘉靖皇帝端坐明黄蒲团上,在其一旁,太医院的院判许长龄正在给他请平安脉。
要知道自从迁居西苑,一意修玄后,嘉靖皇帝便忌讳别人在他面前说个“病”字,因为他坚信他虔诚修道,已经有所成,早已脱离了凡夫俗子。
长生仙人自然是不会生病的。
是故太医院的太医便十分尴尬了。
但许长龄是个意外,因为他爹许绅曾对嘉靖皇帝有救命之恩。
嘉靖二十一年,壬寅宫变爆发,宫婢杨金英等谋逆,以帛缢杀嘉靖皇帝,气已绝。
当时正是时任太医院院判的许绅将嘉靖皇帝救活。
嘉靖皇帝因此十分感谢许绅,给他加太子太保、礼部尚书,赐赍甚厚。
而许长龄承袭了他父亲的余荫,在其父死后,继任了太医院的院判,也是为数不多能给嘉靖皇帝请平安脉的人。
“朕身体如何?”
嘉靖皇帝看着许长龄意味深长问道。
许长龄收起搭在嘉靖脉搏上的手指,快速瞥眼了嘉靖皇帝眼底的淡青,他知道那是常年服用丹药所制。
但是没人敢说出此事,许长龄快速的低下头,恭敬道“陛下修道日久,早已脱胎换骨,身体自然不会有事。”
嘉靖皇帝闻言满意的颔首,随即瞥了一眼侍立在一旁的黄锦道“朕早就说过,朕的身体好着了,也就是你这个奴婢瞎操心,非安排太医院请平安脉。”
黄锦闻言心中叹了口气,赔笑道“皇爷身体大好,奴婢便也放心了。不过许院判毕竟不同于他人,让他时不时给皇爷请个平安脉也是防备于未然。”
嘉靖皇帝闻言虽然不以为然,但也知道这是黄锦的一番心意,便也没再阻止。
“奴婢高忠有事禀告皇爷。”
正在此时,嘉靖皇帝听见殿外响起高忠略带急切的声音。
嘉靖皇帝闻言不由挑眉对黄锦道“高忠向来稳重,今日是发生何事让他如此惊慌,你去领他进殿来。”
黄锦也是满心疑惑,闻言赶紧快步出去。
片刻,高忠一脸惊慌的入了殿来,跪下禀告道“奴婢死罪,太子今日到御马监箭场射箭突然昏厥.......”
嘉靖皇帝闻言愕然起身,一时勃然变色,一脚便将跪在地上的高忠踹倒在地。
“太子若有不测,朕定让尔等陪葬。”
嘉靖皇帝怒道。
一时殿中众人纷纷跪下,胆战心惊不敢言。
片刻后,还是黄锦迟疑出言道“皇爷,如今许院判就在这里,还是尽快移驾,前去救治太子才是。”
“摆驾!”
嘉靖皇帝闻言这才铁青着脸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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