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时安看着身旁的朱希孝,脸上便有了笑意,因为在原主的记忆中,其父乃是个严父,平日不苟言笑,相反他这个叔父,倒是个会玩的主。
原主在京师做纨绔的那些年,便常与这个叔父一起在京师玩闹,是故更为亲近几分。
“叔父这三年安好?”
朱时安笑着问候道。
朱希孝闻言感叹道“都好,只是如今我掌北镇抚司,无法像以前那样逍遥自在了。”
朱时安闻言微挑眉头,他若没记错,在陆炳之后,便是他这叔父朱希孝执掌锦衣卫了。
如今他便掌北镇抚司,典诏狱,倒没让朱时安意外的。
“听说,今日的名医是叔父推荐的,不知可有把握治好大哥的病?”
叙旧完毕,朱时安不由收敛笑意,望着朱希孝郑重问道。
朱希孝闻言也是一脸沉重道“此人的医术自然不凡,但是你大哥的病似乎比较少见,所以如今这结果倒是不好妄言。”
朱时安闻言颔首,随即外间三人便见珠帘被掀开,从里间走出一个须发半白的老者。
朱时安三人见状赶紧迎了上去。
人是朱希孝请来的,他便率先问道“王医师,我那侄儿的病如何了?”
王医师闻言微微摇头。
朱时安便见一旁的朱希忠仿若泄气的皮球,神情黯然,呆愣当场。
“真的无法医治吗?”朱希孝不甘心问道。
王医师闻言遗憾道“世子乃是肺部有疾,如今已现咳血之状,若是早些让老夫看诊,或许还有救,如今为时已晚了。”
三人闻言不禁默然。
朱时安见朱希忠与朱希孝神情恍惚,不由吩咐人将王医师送出了正房。
看着呆呆坐在圈椅上的朱希忠与朱希孝,朱时安不由心中一动。
话说嘉靖朝可不缺名医。
所谓“万密斋的方,李时珍的药”,如今这两人不正活跃在当世吗?
朱时安想到此处不由上前一步道“这王医师也是一家之言,他不能治,或许有人能治了。”
朱希忠闻言诧异的看了朱时安一眼,徐徐说道“难道你还认识别的名医?”
朱时安郑重道“孩儿倒是听说过两人,一个叫李时珍,乃是湖广蕲州人,另一人名万密斋乃是湖广罗田人。”
“这两人中万密斋因医而闻名,李时珍因药而著称,若是由两人合力救治,想来大哥是有希望治好的。”
一旁的朱希孝闻言振奋道“无论如何,但凡有机会,我们就要试一试。”
“这样吧!既然这两人医术高超,想来在当地名声在外,应当不难找,我今日便派出锦衣卫缇骑尽快将两人带回京师。”
一旁的朱希忠闻言微微颔首,算是认同了此议。
朱希孝见状便不再耽搁,径直离开了正房去处置此事了。
待朱希孝走后,朱希忠也起身道“三年未归,你也去见一见你大哥吧!为父有事便先离开了。”
朱时安闻言自然无异议,待朱希忠走后,这才掀开珠帘进入内间。
朱时安看去,便见拔步床上躺着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他脸色苍白,听见动静正偏头看向刚刚进入的朱时安,费力的挤出了个笑容,轻声道:
“二弟,你终于肯回家了。”
朱时安见状赶紧上前几步,关切道“都是我这个做弟弟的不晓事,我若知道大哥病重,当早日回府的。”
朱时泰闻言吃力道“你回来就好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哎!”
“我这身体看来是不行了,这国公府日后还得二弟你来支撑呀!”
朱时安闻言也不免有几分伤感,劝慰道“我知道两位名医,已经让叔父去请了,大哥还是要多宽心,你的病会好起来的。”
朱时泰闻言欣慰的笑了笑。
朱时安见朱时泰脸有疲惫之色,便也不欲再言,而是对着侍立在一旁以手帕擦拭眼泪的陆氏行了一礼道“大嫂还需振作些才是,大哥的病终会好起来的。”
陆氏闻言轻轻福了一礼,轻声道“小叔子说的是。”
朱时安见无事了,也不便久留,转身便出了内间,径直回自己的西跨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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